第一次月考很快就来了。小说部分考的川端康成的《石榴》，大家都蒙了。
考完之后聚众“辱骂”出题人，不知道是谁说出题的是隔壁班林老师，一群人又纷纷围堵在办公室“讨说法”，搞得林老师根本不敢出去。
其他语文老师就站在旁边看热闹，嘿嘿嘿的笑，说风凉话：“我劝过他了，叫他选鲁迅，他非要选川端康成。”
“叫他选散文不选，就要考小说。”
“还好他没听你的，你忘了上次你出散文你们班的孩子对你干了什么了吗？”
“再怎么样也比他这个《石榴》里玄而又玄的感情戏好。”
“这个我做都没得到满分，唉！”
语文老师们齐齐叹了口气。
其实对于月考，学生们已经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了，毕竟到了高三之后，几乎每天都在考试，月考只不过是换个教室考试而已。但每次月考之后围堵出题老师几乎成了毕竟必定的仪式，是学生和老师们排遣压力的一种方式，本质上是一种玩闹。
栗鸢也和同学们一起在外面看热闹，尽管下午还有数学的考试，但现在经历了语文的磋磨没有人想回去复习数学。
他看到靳邀也在那群语文老师中，靳邀是新来的，还不明白这边的套路，这次就没有参与出题。
xx中学那边是公立学校，氛围没这边活泼，他以前估计没见过学生“声讨”出题老师的阵仗，又是惊讶，又是好玩。栗鸢看见他脸上挂着笑，和旁边的语文老师交流着什么，再不复上课时的严肃，他真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是走廊上真的太吵了，什么也听不见。
走廊上人也很多，他不担心靳邀会发现自己在看他，于是也不加掩饰，眼神直勾勾的黏在靳邀身上。甚至还想往那边再走一点，离他更近一点。
可惜还未付诸行动，数学老师们就来了，把各班学生赶回教室。让他们自己复习数学。学生们纷纷发出不满的叹息，都小声嘀咕：肯定又是林老师叫来的外援，每次都是这样！
栗鸢也无奈的回到教室，进去前最后看了一靳邀的方向。学生离开后，语文老师们终于可以走进办公室了，他已经不在原地了。
月考结束之后，各科成绩很快都出来了，高三老师的手速都不是盖的。
语文是最后出来的，栗鸢语文一般，拿到全班的小分统计之后，习惯性的去中间找自己的名字，没找到。就往下看，越看心越凉——怎么还没找到啊？
最后到最下面都没有他的名字，心里燃起希望，开始往上看。
栗鸢，往旁边一对应，班上第七名，年级第十五名！
！！！
他闭上眼睛，不敢相信。忍不住凑到旁边问同桌：“你快看看我的年级名次是多少？”
同桌有点无语，只以为他是考好了嘚瑟呢：“十五。”
“嗬——”栗鸢夸张地捂住心口，到吸了一口凉气，“多少？”
同桌翻了个白眼：“十五！”
栗鸢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一把抓住同桌的手：“我这次进步这么大，靳老师能记住我名字了吧？”
“也许吧。”同桌满是敷衍，自己没考好，真是懒得理这个人。
晚上，栗鸢从食堂回教学楼时正好遇上下楼的靳邀，他信心满满，饱含期待的喊了一句：“靳老师好！”
语气中的激动把靳邀都吓了一跳，他的声音有点紧张：“哦哦，你好你好。”同时点点头，从栗鸢旁边绕过去了。
“尽管我考了第十五名，靳老师还是不记得我的名字。”注视着靳邀的背影，他有点委屈。
和他搭伙儿吃饭的同桌叼着牛奶，拍拍他的肩膀，满是安慰之意，想了想，又忍不住在他伤口上撒盐：“也许在他眼里只有年级前十，剩下的都是年级倒数，你也就是个年级倒数600+吧。”
他们年纪学文的有600多人，栗鸢听懂了同桌的意思，顿时情绪更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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