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带人先去了一趟大理寺。
见到吕瑶时，叶青没有想过她的情况会这么糟糕。
仅仅一夜过去，吕瑶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有时还有些癫狂。
面对发疯的吕瑶，叶青的心里很平静，甚至没有一丝心疼她。
毕竟此人以前和红芍一个品行。
此时的吕瑶，正坐在阴冷潮湿的刑房内，她的嘴里一直重复着红芍的名字。
在看到叶青来时，她面露惊恐，惊声尖叫了一声。
“吵什么吵！”
“我……我……我看到红芍了……”
说着，吕瑶突然蜷缩起身子，紧紧地抱住两腿，将头死死地埋在了大腿中间。
一旁的刘曼小声道：“大人，看吕瑶的样子，似乎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叶青微微颔首，道：“的确，先与我去看一下宁贵人吧，她不是因为见过宁贵人才发疯的吗？”
正在叶青准备带人离开时，吕瑶突然又叫了一声。
这次，她还附加了一句：“都怪那个东西……一定是用了东西……红芍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说完这句话，她便又支支吾吾起红芍的名字。
叶青喝问到：“什么东西？你说红芍用了什么东西？”
然而吕瑶却只是摇头晃脑，没有回答叶青的问题，再问时，她也是这样子。
“刘曼，你在这里看着吕瑶，她说的每句话都要记住！”
“是大人！”
……
离开了大理寺，叶青派人前去红芍房间搜查，自己则只身来到宁贵人的寝宫。
一进去，一阵呜咽的哭声就引起了叶青的注意。
就见几位小主正围站在寝宫门前，中间的一位正盈盈落泪，想必就是宁贵人了。
叶青上前，几位小主注意到动静，便纷纷回头看了他一眼。
其中一位身穿鹅黄袄子的贵人，一手扶着宁贵人，一手指着叶青，不善地问到：“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柔仪殿？”
叶青没见过她们，她们也自然没有认出叶青。
“在下西厂百户长叶青。”
“你就是叶大人？！”
在场人微微惊呼，原先那位质问叶青的贵人，眼神也逐渐变得崇拜了起来。
她凑上来，笑脸盈盈道：“大人就是之前破获宁家疑案的叶大人了？”
叶青略有嫌恶地瞥了她一眼，这女人变脸还真是快。
几位贵人纷纷上前，将叶青围了起来。
宫中的女人大半辈子都没出过几次宫，对外面的事情尤为好奇，更对这种疑难杂案感兴趣。
叶青随便敷衍了几句，便来找唯一还站在原地的宁贵人。
此时的宁贵人，正用手帕掩着一侧面颊，啜泣道：“大人是想问今日吕瑶发疯一事吧？”
叶青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一起来到寝殿内。
宁贵人解释，这天上午她正在御花园散步，吕瑶突然出现，并且那时候的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宁贵人泣声道：“吕瑶只是恰巧碰到我而已，我并不知晓她为何会发疯……”
一旁的婢女道：“是啊，我们小主平日里和吕瑶根本毫无关系，又怎么会和吕瑶发疯有关系呢？我们小主今早还被吕瑶给推伤了呢。”
宁贵人撩起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的擦伤。
“我想吕瑶之所以发疯，也许是因为接受不了红芍被人杀害的事吧”
这怎么可能？吕瑶和红芍关系再好，也不至于为她发疯吧？
盘问无果后，叶青正准备离开，却正好见到张贵人的婢女前来。
“宁贵人，我家主子听说你今早受了伤，特命奴婢送来一些药膏。”
说着，那婢女从怀中取出了一盒小瓷瓶。
宁贵人见状，欣喜道：“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婢女走后，叶青多问了一句：“宁贵人和张贵人的关系很好吗？”
宁贵人微微一顿，随即尬笑了一声，“情同姐妹吧。”
“情同姐妹？那宁贵人一定知道张贵人那日为何调走太医院所有太医吧？”
“这……许是张妹妹身子不爽吧。”
“既然如此，那微臣也告退了。”
“叶大人慢走不送。”
叶青从柔仪殿出来，在官道内越想越不对劲，正准备往太医院去时，途中远远看到几个宫女争执了起来。
“让你闲言碎语，看我不扒了皮！”
说着，一个粉袍宫女抬起了手掌。
这个动作吓坏了倒在地上的一名绿裙宫女，她立马摇头哭道：“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手掌正要落下之时，一个身影闪了过来。
“啪！”
叶青一把拽住了那宫女的手腕，反手将其推在了一旁。
众宫女见状，纷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大人。”
“何事如此喧哗？”
打人未成的那名宫女解释道：“回大……大人，就是小小拌嘴而已。”
“拌嘴？”
叶青冷哼了一声，低眸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位宫女。
此时，她正瑟瑟发抖，左脸颊上有五指红印，看来是她们几个之前打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碧萝。”
“好碧萝，你来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碧萝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身旁的几位宫女。
看得出来，碧萝很忌惮这些人。
叶青冷然道：“碧萝，你只管说，有我为你撑腰。”
“大人……此事……的确是因为拌嘴。”
碧萝把头一低，不敢直视叶青。
颤声中，叶青听得出她的害怕。
于是叶青叫人将打人的这几个宫女拖了出去，正准备走时，碧萝却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不知大人近日可在宫中听到一些传言？”
叶青微微一怔，回头问到：“什么传言？”
碧萝走上前，巡视一周后，侧耳小声道：“近日宫中有一种美肤膏流行，许多小主都有在用，听说用完之后皮肤会嫩滑无比……”
护肤品？
“所以？”
“这种美肤膏……”
碧萝话还未说完，柔仪殿那边就传来呼唤，一个掌事宫女直接将她给带走了。
宫中盛传的东西不在少数，这种护肤品估计是后宫女人最爱的一种。
若是这美肤膏真有效，弄两瓶给沐雪好了？
不过沐雪本来就白净，其实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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