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最近有点胸闷，何家明准备带他去全面检查一下。
“我中午来接你，一起吃午饭，然后去做检查。等我。”
莫飞一边刷牙一边含糊的“嗯”了一下。
“等我，听到没？”
“听到了！你好啰嗦！”莫飞嘴上抱怨着，眼睛却弯了起来。
到了中午，何家明正准备去接莫飞，急诊那边送来一个高危孕夫，初步诊断，外力导致子宫破裂，大出血。
“李副主任也在，交给他吧。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何家明换了衣服，正要出去，护士们推着担架车迎面跑过来。他看了一眼担架上躺在血泊里的人，“小心！”
何家明赶紧换上白大褂，吩咐助手，“这个病人我亲自来！快送手术室！”
莫飞左等右等也不见何家明来，他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有人接。
“你让我等你的！怎么还不来！”
“我等了两个小时了！”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和人撞车了吗？！你想急死我啊！快点回我电话！”
莫飞连着发了几条微信语音。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莫飞买了份外卖，自己打车去了医院。前台护士说何家明正在做手术。莫飞这才放心了，原来何家明是在工作，刚才还担心他出什么事呢。
“哦，这么忙啊。外卖留在这里，等下帮忙给他，如果冷了就帮忙提醒他用微波炉热一下。谢谢。”
莫飞自己去挂号，做了检查。
“你心跳有点快，118，做个心脏彩超吧。”
莫飞又去做了个彩超。
“你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过并不是很严重。但也要引起重视。通常情况下，这种程度不会对你日常生活有太大影响，不过如果怀孕，尤其是到后期，胎儿大了，心脏负担就会加重。”
“那……会怎样？”
“不好说，胸闷头晕气喘，有可能会猝死。我不建议你继续妊娠。”
“那也只是有可能！我能留下孩子吗？”
“很危险，男性的产道比较狭小，分娩时耗费大量体力，再加上产痛，心跳加剧，会有生命危险。”
“我可以剖腹产的。”
“到了妊娠后期，你的心脏病会比现在更严重，不适合手术。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做引产，毕竟自己的生命最宝贵，现在孩子还小，引产还比较容易。”
“不不不，我再想想。”
莫飞检查完身体，把病例和报告放进包里，想去何家明办公室，看看他下班了没有，一起回去。
这时何家明打来了电话，“刚刚在忙，没看到你电话。你检查做了吗？”
“嗯。没什么问题，都挺好的。”
莫飞有点心虚，怕何家明听出来他在撒谎。何家明也是医生，医生的想法应该都差不多，说不定也会让他引产。好在何家明好像有些疲惫，还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注意。
“其实……我刚才在给小心做手术，他出了点事情。”
“啊？苑心怎么了？”
“崔鹏又对他家暴了。”
“哪个病房？我现在去看看他。”
莫飞连忙来到产科病房。苑心还没有醒，小脸惨白，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针，胳膊上绑着各种监测仪器。何家明一脸沉痛，两道剑眉紧皱，坐在旁边。
“苑心怎么样了？”
“送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胎心了。小心子宫破裂，已经切除了。”看到自己当做至宝呵护的人，被别人这样摧残，何家明握紧了拳头。
莫飞也握紧了拳头，“崔鹏这个畜生！怎么不抓起来枪毙！”
“警察已经把他带走了。枪毙应该不会，但肯定会判刑。”
“便宜他了！”
“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晚上要在这里看着。”
“嗯。那你自己也别太累了。”
莫飞回到公寓，天已经黑了。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他想赶紧打开灯，因为心慌，在墙壁上摸了半天，越急就越摸不到开关。找了半天，灯终于亮了。有了亮光，莫飞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可是心里还是很不安。已经习惯了和何家明住在一起，突然又让他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人在家，那种孤单感越发强烈，他甚至有点想何家明。
莫飞心里很乱，他的身体状况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孩子，希望医生只是危言耸听，跟他说的只是最坏的可能。想到孩子，他又想到了苑心。苑心的孩子没了，子宫也切了，真可怜。不用问，何家明一定会暂时照顾苑心的，只是这暂时是多久？唉！我有什么立场操心这事？我们也是暂时的啊，还是假装的情侣。何家明又会怎么跟苑心解释？
这时门锁有钥匙转动的声音，莫飞有点激动的站起来。果然是何家明回来了。
“你不是不回来吗？”
“我回来洗个澡，拿几件衣服，最近我都住在医院里陪着小心。”
“那要几天？”
“看情况吧，等他出院吧。”何家明看了看厨房，“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点累，不想吃。”
“那怎么行？！”何家明打开电饭煲，煮了粥，“等下熟了你自己吃。”然后他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何家明对着镜子刮胡子，莫飞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脸紧紧贴在他后背上。何家明转过身，把自己脸上的泡沫抹了一把在莫飞腮边，“别闹。”
莫飞的眼圈就有些红了，“你能不能别走？医院不是有护士吗？”
“我不放心。你怎么了？哭什么？”
“没什么，就是不想一个人在家里。”
“你都多大了，别任性。”何家明觉得莫飞是孕夫，所以比较敏感，也没多想，拿了衣服就走了。
莫飞盛了一碗粥，却怎么也吃不下去，就去睡觉了。被子上还有何家明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因为莫飞怀孕了，何家明已经很久没在家里抽烟了。有时候何家明在楼下抽烟，抽完就再上来，洗澡换衣服。莫飞就会偷偷的把何家明换下来的衬衣捂在自己脸上，猛嗅几下。莫飞喜欢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尤其是混合了他荷尔蒙的气息，总是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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