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会……”他一激动就拔高了声音，连忙压低，走近几步说：“你傻了？越清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跟他根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楚曦晨不甘心地抬起头，反驳道：“我觉得很合适，我一米七五他一米八五，身高十厘米最合适；我年级第一他倒一，都是第一；我十根手指他十根脚趾，都是十根！”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疯了？！”楚曜简直不可思议，又奇道：“他倒一？”
“那是以前。”楚曦晨底气不足道。
楚曜说：“既然你们那么合适，那为什么见个面还得偷偷摸摸，还要借我来暗度陈仓，我可不是什么Jack。”他这句戳中楚曦晨痛脚，楚曜蹲下来，抬头看着楚曦晨，发现他眼眶湿润，他叹气道：“我随便猜一下，他父母不同意你们吧，对不对？”
楚曦晨抿嘴。楚曜皱眉说：“哥，别说你们了，就是异性恋早恋也很难获得家长同意，你何必给自己找罪受？你条件那么优越，想找的话什么找不着？别让自己这么难受。”
四下沉默，楚曦晨的手被flower蹭了蹭，他心头酸涩，flower的亲近让他觉得被安慰，低头说：“可是我只喜欢越清。”
“也许只是一时……”楚曜自己都说不下去，他太清楚他哥的个性了。楚曦晨养只狗都怕天堂的那只嫉妒，一直那么想再有一只，生生忍了这么多年，所以换个人喜欢更是天方夜谭。
他又纳闷了：“越清给你下蛊了？”楚曦晨偏过头想拒绝他这个不好笑的玩笑，楚曜却猛地受到冲击，瞪大眼睛蹭蹭蹭跪在地上挪过去，指着楚曦晨的脖子道：“这是什么？！”
楚曦晨一脸茫然地想了又想，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捂住脖子，脸色涨红道：“什么都不是！”
“你别给我狡辩！”楚曜想三下五除二扒开他的手，奈何楚曦晨死死捂住，他想再看一下都不行，看不得也震惊，楚曜都结巴了：“你你你……”
“你给我出去！”楚曦晨窘迫得想当场了断，被亲弟弟看到这种事情不仅极为玄幻，而且非常羞愧。楚曜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往房门口走了几步路，又转身，神色犹豫。
楚曦晨埋在被子里烫煎饼：“楚大爷，求求您快出去吧！！”
楚曜说：“呃……”他终于下定决心，说：“哥，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我不会妨碍你的。”楚曦晨冒出个西红柿般的脸，看到楚曜瘪着嘴不情不愿地说：“谁让你是我亲哥呢。”
亲哥喜欢流氓也只能认了。
楚曦晨脸上温度降下去，笑起来，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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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在酒店里写题，他可是真勤奋，连越呈都认同这一点。他出国只带了一整箱辅导资料，越呈还差点以为他精神错乱。写到一半，烦不胜烦，抿嘴感受了一下几小时前亲吻的感觉，才像勉强获得一点儿动力，于是又继续下去。
好苦啊好苦啊。
越清叼着根烟，门被刷开的时候，林栗和越呈一起走进来，他看了一眼，语气不佳地膈应他们：“约会去了？”
“约你个头。”林栗把买的东西往凳子上放，她放的时候，越呈走过去把越清嘴里的烟拿走，训道：“你抽什么烟。”
“这不是没点吗我的爹？叼着玩儿也不行？”越清翻个白眼，右手开始转笔，问：“买那些干什么，我不需要补品和首饰。”
林栗在沙发上坐下，跷起二郎腿，“啪”地点燃一根女士香烟，吸了一口。越呈皱着眉去开通风机，说：“买给你外公的，你还想要什么礼物？我没打死你就是给你最大的礼物。”
“哎，我还就想被您打死。”越清眨了眨眼睛，非要气一气他爸，转了转眼睛说：“外公生日我不去，我要写作业。”
“你写什么写？你那破成绩别高考了，也别读什么大学，我给你申请美国这边的，在这儿学金融经济。”越呈气得慌，三两句就得脑溢血。
越清摔笔道：“你敢！你不让我高考我从这跳下去！”
“别吵了你们。”林栗头疼地打断他们的对峙，吐槽道，“一见面就吵架你们累不累啊。越呈你少说几句，越努力这么久，你说不让他考就不让？生气也不至于。”她对越清说：“越，别气了，你爸就是说说，他气头上什么话都说。”
暂时休战，两方揣着火药味坐远。
又聊了一会儿越清外公生日的安排，越呈被越清说一句呛十句弄得面如黑炭，甩手先走了。林栗坐在沙发上观察越清，他坐在那写作业，写得比以前快多了，眉宇间都是不耐烦，但没摔笔。
林栗回忆起来，笑着说：“越，还记得你小时候最讨厌写作业，一说上学校就开始哭，扒着门框不肯去学校。”
越清道：“我现在也最讨厌！”
“你就还喜欢看点儿诗集什么的，鸟啊什么的。我到现在都没看过一首诗，觉得太文艺了，我可欣赏不来，所以你像越呈多一点。”越清以前小小的一只，捧着本书在那感叹什么，花啊叶啊的，林栗一听就头疼。
越清说：“但是我长的比较像你。”他指指右眼，又说：“我现在又不爱看书，难道不是更像你？再说，我爸年轻的时候也跟我这么欠揍？”
“那还是我比较欠揍点。”林栗大笑，视线一晃，似乎通过越清敞开的衣领见到了一点儿鲜红，色泽像白纸上的一抹晕开的红墨，她指指自己的脖子，眯眼笑道：“你这儿怎么回事？”
越清太乐意跟她说这个了，立即得意洋洋地炫耀道：“我今天遇到他了，就在这儿。”
“嗯？”
“我想想，具体的记不清，只记得好像飞天了，看到他我脚都走不动路，心里像核弹炸过的日本广岛，脑袋恍惚得跟核辐射中毒似的，还以为是个失心疯的梦，幸好回来这儿还有个印，所以是真的。”
林栗挑起眉：“你们的缘分真够深的。”
越清乐呵呵地说：“我也这么觉得。”
他还觉得，缘分没有最深，只有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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