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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在楚霜进门后就消失了，显然听到了动静。
“回来了？”顾白的声音自屏风后传出，像是蒙了一层雾。
“嗯，”楚霜应了一声，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桌上，“你在洗澡？”
“嗯。”
“我能进来吗？”
“你进来干嘛？”
楚霜挠挠头：“不干嘛。”总不能说想看美人出浴吧。
“那你进来干嘛？”
“……”自己也有被绕的一天，楚霜结巴了一下，“就，聊聊天。”
“……你说吧，我能听见。”
“还是面对面聊比较有感觉。”
“……你等下。”
“哦。”
屏风后又传来一阵水声，然后是织物摩擦的声音，没等楚霜想明白，顾白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了，不过只穿了一件中衣，薄薄地覆在仍带着水汽的肌肤上。
楚霜眼睛都看直了。
顾白撇头示意：“你去洗吧，里面还有个浴桶，热水在旁边。”
“哦。”楚霜呆呆地应了一声。
三分钟后，楚霜浸在浴桶里，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屏风后忽然闪出一个人影。
顾白把手中的凳子放下，坐好，开口：“来，聊吧。”
楚霜：“……”
面对面沉默了十几秒，楚霜艰难地出声了：“我觉得……好像有点怪怪的。”
顾白抱臂用手指顶着自己下巴，似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能，这就是你想要的感觉。”
“……”
楚霜把手伸出水面挠了挠自己的脖子，虽然浴桶够高，但在顾白的目光下，总有种光溜溜无所遁形的感觉，让人不自觉想缩起来，怪羞涩的。
“我带回来一些吃的，你去吃一点吧。”楚霜费劲地想出了一个话题。
顾白眼神都没动：“我还不饿，等会再吃吧。”
“……”楚霜再度沉默了几秒，“你……看得见我么？”
顾白顿了一下，而后低头在水面上巡视了好一会。
楚霜呼吸都要暂停了。
他终于抬头了。
“放心，看不太清。”顾白如是说道。
“……”
“你皮肤挺白的。”
“！”你不是说看不清么！
楚霜觉得自己可能会有洗澡阴影了，不过他躺下来想了三分钟，无忧无虑的大脑便让他睡过去了，明天他大概就能忘了这回事了。
睡觉自然是分开睡的，房间里除了床还有个睡榻，大小和舒适度都不差，楚霜出于病人优先的考虑让顾白睡床了，就算他觊觎美色想跟人挤一挤，经历过洗澡面聊之后，也懂得先暂时安静如鸡了……
翌日起来，楚霜便又恢复了活力，他们起的也算早了，但一行人下楼的时候，还是被客栈里坐满的人惊着了。
找不到空桌，只好点了餐，让小二给送到房间里去。
江宇不甚满意地巡视了好几遍，皱眉问：“今天人怎么这么多？”
小二擦着汗急匆匆地记他们点的菜，一边快速说：“客官您不知道吗，今日是慕容家慕容老先生的八十大寿，这几天这么热闹就是因为大家都赶来拜寿，所以人才这么多！”
慕容家乃皇朝前十家族，家大业大，且桃李满天下，在江湖中也是有一席之地，无怪乎贺寿的人蜂拥而至。
“啊，是那个病美人所在的家族吗？”这下是楚霜先开口了。
小二连忙点头：“对对对，慕容老先生的孙女，就是慕容小姐”
南都五美之一，就有一个病美人位列其中，便是这位慕容小姐，传说才貌双绝，可惜自小便体弱多病，以慕容家的实力，都难以根治。
“哇。”楚霜眼睛亮了，表情明摆着想去围观。
可惜江宇并看不出来，只催了小二一句：“好了，尽快给我们送到房间吧，我们还要赶路。”
“……”楚霜惆怅地跟着上了楼，在心里默默掰着指头算上山下山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寿宴。
顾白似是明白他所想：“你没有请帖也进不去。”
楚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说我要从正门进去了？”江湖人还有这么多规矩的吗？
“……”
虽然心里小算盘打的咕噜响，但承诺的事情还是要先做完。用完餐楚霜驾着马车再度出发，大街上人也许多，一派热闹，马车无法快行，只能慢慢前进，但走着走着却还是堵着了。
“怎么了？”有女弟子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掀开车帘看了看。
楚霜也伸长了脖子往远处瞅，前方左边一扇气派的大门，马车和人流络绎不绝地进出，门前队伍长长地排了一排，严严实实地把这条大道堵着了。
“怎么正好走到这了，这是慕容府。”衍仙山的女弟子自然是认得的，识了出来。
楚霜指了指卡在人群中的两人：“我跟着他们走的，估计他们也不太熟，我们要换条路走吗？”
“换一条吧，我给你指路，这儿指不定还要堵多久。”
“好。”楚霜调转马头，打算先停到旁边的小岔路里，再把不远处的江宇两人叫回来。
“啊！”刚走了没两步，马车内有个女弟子忽然惊叫了一声。
楚霜一勒缰绳，让马停下了：“怎么了？”
“我看到那个人了！钦州城里遇到的店小二，我最后见到的就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白也掀开车帘探出半身，向慕容府门口看去。
“哪个？”不远处挤挤攘攘人太多了，难以辨识。
“他穿着紫衣服，刚递了请帖进去了！”
楚霜下意识和顾白对视了一眼，竟神奇地同时无声达成了一致——这人是冲着病美人来的。
情况有变，正合楚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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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其实我真的没看清。
楚霜：你说啥？有新美人了！好激动嗷嗷嗷！
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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