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行人告别的时候，慕容并没有出来送，只是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
“有缘再见，以后若是经过这里，可以过来小聚。”她笑着说。
楚霜弯着眼睛点头：“与姐姐这么有缘，以后必能再见。”
“嗯，我一天天的养病挺无聊的，有人能陪我松松筋骨都是好的。”
“……”聊天可以，能不动手吗？
告别慕容府，四人向着更南方的岳阳城前进，春江花月楼便是在那处。
这次四人都骑马行路，脚程会比原先快上不少。
顾白和楚霜并行，牵着缰绳问他：“不在此处安定下来吗？这样也可以跟慕容常见。”
尚在仙缘城里，他们速度放的慢，一路走过也能看到不少道路风景，楚霜四下打量着，有种漫不经心的惬意。
“去其他地方看看，以后再回来也是一样的。”楚霜随口应道。
顾白想了想：“你对那春江花月楼那么感兴趣？”
楚霜点头：“那是自然，我都听人说了无数次了，都说南下岳阳，不入春江非来客，如此声名在外，是个男人，都想去看看。”
“烟花之地罢了。”
“你去过？怎么样？”
“春江之景倒是不错，但是放在任一高楼里，看着都一样。”
楚霜叹了口气：“定是没有女子能入你的眼，这次我们去点个头牌！”
顾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都计划好了？”
“总得有点想法先，说起来，”楚霜像是想起什么，叫住了前方的江宇，“你工费还没结给我呢。”
江宇愣了一下，从前襟摸出一个锦囊：“差点给忘了，五十两对吧。”
楚霜接过银子，立刻眉开眼笑，转而瞪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向了顾白。
顾白好笑地看着他，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他。
江宇在一旁看着恨铁不成钢，欲说什么最终还是憋了下去。
楚霜把自己的辛苦费塞进了衣兜里，感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够不够点头牌。”
“全部身家买风流，你不是还要过日子吗？”顾白斜了他一眼。
“钱赚来，就是用来花的，”楚霜心情愉悦地哼起小调，“人生得意须尽欢~”
顾白将他肆意潇洒的神态收在眼中，敛去了笑意：“你果真跟一般店小二不太一样。”
“那必须，我可是最俊的店小二！”
快马加鞭出了仙缘城，四人加速赶路，不过还是得在路上停留一夜，岳阳城需要两日的脚程。
眼看天色将晚，平坦的大路上一眼望不见村庄驿站的痕迹，几人便决定在野外过一夜。
顾白找了处水源，把马拴到树上，趁着天还没黑，几人在树林里快速拾了些柴火。
楚霜选了根长树枝，拿着小刀几下削尖了一头，解了鞋袜卷起裤脚踩进了小溪里，准备叉几条鱼做晚餐。
顾白拎着几只野兔回来时，一眼便看见一截白皙笔直的小腿正立在水里，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才看到草地上还蹦着几条脱水的鱼。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楚霜为了看得清水底，俯身俯的很低，看到鱼的痕迹便迅疾地一叉子下去，动作灵活的很。
“已经够了，上来吧。”顾白开口道。
楚霜回头看了他一眼，应了声便淌着溪水往回走，他们都多多少少找了点吃的回来，江亭亭已经把篝火烧了起来，怕几个男人不会处理食材，便自己拎了兔子野雀去河边清洗了。
楚霜第一次抓鱼，还在兴奋头上，提着鱼回来往地上一坐就开始烤，顾白看了他几眼，忍不住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布巾扯过他的脚包了起来。
溪水里浸的久了，肌肤的触感果如想象中的一般冰凉，带着光滑的触感，像是一块冷玉。
楚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笑：“麻烦你啦，给我擦脚。”
顾白：“……”
楚霜抓着自己被甩到一边的脚，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自己把腿脚擦干了，在火边烤了一会儿，很快就回暖了。
受制于野外的条件，食物味道虽然寡淡了一点，但也算丰富。
楚霜吃完从自己的包袱里拿了个吊床出来，找了两棵树挂好了，示意江亭亭去睡。
江亭亭没有再推脱，唯一的女孩子总是会受点照顾，三个大男人便在草地上铺了衣服，凑合着睡一夜。
楚霜睡觉也要作妖，硬要跟顾白头对头，说是方便聊天。
夜色如水，星辰璀璨，伴着流水声和虫鸣，是个相当美好的夜晚。
“你是想把这事调查清楚吗？”楚霜放低了声音，问。
他能隐隐听到顾白均匀的呼吸，对方应该还没睡着。
安静了一会儿，顾白开口了：“堂堂顾家出了这种事，总是要查清楚是谁做的。”
“也是，你们大门大户的，”楚霜拔了根草在指尖玩，“上次的铜雀印有进展了吗？”
“还没收到消息，”顾白话音一转，“你为什么会对此事这么感兴趣？”
“我没有啊，”楚霜道，“只是恰好你们每个目的地都有我感兴趣的，比起我，对面睡的那个才更不靠谱呢。”
“行侠仗义？”顾白笑了一声，“你不认同？”
楚霜打了个哈欠：“我师傅说，这世道强者为尊，没点实力，还是不要趟浑水了。”
“你也没听不是吗？”
楚霜眉头一蹙，翻身转向他：“你这是嘲讽我没实力呢？”
话说完却顿住了，因为他这才发现顾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来正侧身对着他，他这么一翻正好跟人面对面，呼吸都喷在了对方脸上。
篝火映着顾白精致的脸庞，那双眸子跟天上的星辰一般闪亮。
“怎么，”那双薄唇微启，“难道你有实力？”
他的呼吸也喷到了楚霜脸上。
楚霜的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错开他的眼神，找回思路：“我没实力，所以我只是围观。”
顾白仍然盯着他：“你已经置身其中了。”
“所以呢？”
“没什么，会很有意思的。”
楚霜忍不住又往顾白身边挪了挪，直到感觉到侧脸压到了他的头发：“我会抱紧你大腿的。”
“你干什么？”
太近了，近到楚霜的心跳又开始在耳膜里鼓噪。
“你好看。”
顾白沉默了一下，忽然往前凑近，跟楚霜对上了鼻尖，说话的热气扑在了他额头：“你喜欢我？”
楚霜呆住了。
没等楚霜回应，顾白便轻笑一声退回去翻过了身，一手指尖顶着他的额头，也把他翻了回去。
楚霜平躺着平复心跳，脸上的热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篝火烤的，指尖的青草已经被他不知不觉中捏成了碎汁。
他缓了一会儿，又翻过身背对着顾白。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总之他一时半会不想再面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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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点我，我不要钱。
楚霜：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江宇：MD大半夜不睡觉对面两个人在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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