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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就这么破了，以一种谁都没想到的方式。
楚霜可能真的是一切奇门遁甲的克星。
顾白走到楚霜身边，转到他正面，后者此刻坐在了地上，愣愣地似乎还没有回神，看到有人站在了他面前，便抬起头看了过来，瞳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看上去有些茫然。
“怎么回事？”楚霜晃了晃头，撑地站了起来。
顾白盯着他的脸：“都不记得了？”
楚霜又站着想了一会：“我好像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顾白视线移到他微红的耳垂，眨了眨眼：“我们入了幻阵，你可能看到了一些幻觉，现在阵破了。”
“啊，”楚霜挠挠头，目光经不住在顾白脸上一顿，“你的耳环呢？”
顾白挑了挑眉，神色莫名地露出袖中拿着耳环的手：“刚才在阵中弄掉了，干脆收了起来。”
“哦。”楚霜点点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在旁边的动静给他解了围，风千烈从悬崖下跳了上来，形容有些狼狈，来不及看岸上的两人，又落下半边身子，把江宇和江亭亭拉了上来。
楚霜走到悬崖边，往下看了看，虽然不高，但真掉下去可能不死也半残，三人应该是在对抗幻阵的时候被引导着落下去了，还好又风千烈这个高手在，没有真的受伤。
“你们是看到什么冲下去了？”楚霜好奇。
江宇的脸色有些难看，风千烈坐在原地调息，江亭亭在收拾自己，三个人都没理他，不知道是像他一样不记得，还是不想说。
片刻后，风千烈睁眼，直直地朝着楚霜看过来：“阵法你们破的？”
楚霜这才想起来，看向了顾白：“你破的吗？”
顾白沉默了片刻，思考要不要说出真相：“意外破的，他不小心坐在了阵眼上。”
“……”风千烈无语了一会，又深深看了楚霜一眼，才又闭上了眼。
楚霜自己却惊讶了：“我破的？真的？”
顾白点头。
“……我简直天赋异禀啊，”楚霜感叹，又压低了声音，“风千烈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你是一点都没印象？”顾白无奈，“你之前打了他两拳。”
“！”楚霜瞪大了眼睛，“真的？”
顾白看着他没说话。
“这么重要的时刻我竟然不记得了？！”
“……更重要的你都忘了。”
“什么？！”
“……”
楚霜欲再追问，然而顾白已经不想多说转身往前走去。
楚霜冥冥之中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再继续询问，于是闭了嘴跟上他，其他三人调整了一番后，不久也跟了上来。
在他们破阵的这段时间里，那两人已经不见踪影了，山路崎岖，等他们下到了山脚，已经到了正午。
这片地界已经不在回春谷的区域了，牵引香并未失效，所以顾白追的并不急，几人在驿道边看到了一个小茶馆，便走进去歇息进食。
茶馆里人不少，声音嘈杂，这里应该离城镇不远，来往的人马不少。
楚霜坐下来又四处看了看，忍不住感慨：“哎，还真有点怀念。”
江宇放下茶杯：“你大可以留下来。”
楚霜笑眯眯地转回头：“我偏不。”
顾白已经点好了吃食，又把两人的茶杯斟满茶水：“你可以发挥一下你的特长，看看有没有新八卦。”
话音刚落，那边一声不大不小的句子便传了过来。
“没想到真是也雀门做的，他们这下可真碰到硬茬了，鸾月台的台主已经带人上门了。”
顾白：“……”
楚霜眼睛一亮：“说来就来，我们这才谷里待多久，外面就又出事了？”
几人同时表情统一地示意他闭嘴，安静听后续。
“是啊，晴月飞仙都敢动，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水云仙子八成就是被囚了，这百丘寒真是够可以的，一个不够还来一个。”
“我听说，好像是那百丘寒练邪功呢，”那声音微微低下去，“采阴补阳。”
“真的假的啊，也雀门功法本身也不弱吧？”
“是不弱，但是要排上名，那不是还不够么……”
“……这么说也是，要不然要那些女子干甚……这么说那这两位仙子岂不是……”
江宇听着听着眼看又有爆发的趋势，不过这次有风千烈在旁边，他到不好先发作，便涨红着脸去看对方。
风千烈面色有些严肃，但看上去还镇定。
于是继续按捺着各异的心情听。
“其实我有听说，现在还有好些门派，都有女弟子失踪的情况，我估计啊，跟这也雀门可能也有关系。”
“有可能，这次也雀门在鸾月台捅破了篓子，估计大家都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已经好些门派声援了吧，鸾月台要真跟也雀门宣战，那可就有好戏看喽。”
“不是说也雀门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了么，我看迟早要打起来。”
“肯定啊，我这趟顺便路过那汐石城，就打算过去看一看呢。”
“你还凑这热闹啊？”
“说的你不好奇似的……”
一顿饭的功夫，几人把情况大致了解了，也雀门派人劫持了鸾月台的晴月飞仙，却不小心弄出了动静发生交战，当场用了弑水珠被识破身份，却也最终劫走了人。
晴月飞仙乃鸾月台台主的独女，宠爱自不必说，事情一出，震怒之下立刻带人赶了过去，此时怕是已经快到也雀门了。
“我当初就说是百丘寒！”江宇按捺着嗓音怒气冲冲，“现在又多了这么多受害女子。”
风千烈拧着眉沉默了一会，然后道：“我接下来直接去也雀门。”
江宇立刻接口：“我也去！”
“那我们——”楚霜看了顾白一眼，“继续追踪？”
江宇嗤笑一声：“那人分明就是也雀门的，躲躲藏藏追过去有什么必要？”
“回春谷也逃不了干系吧，”顾白道，“不知道有谁都参与了，可以顺便查查清楚。”
江宇想了想，他对顾白的话倒是向来不怎么反驳，便道：“也是，回春谷八成也参与了，竟与也雀门狼狈为奸！”
“哎，小兄弟，此话怎讲？”旁边一桌的中年男子忽然探过身接了句，显然听到了他们这桌的谈话。
“此事还得从水云姐姐失踪说起……”江宇一如既往地短话长说，情绪激昂处还不自觉拔高了声音，等终于说完，半个茶馆都津津有味地听完了大半程，并且由于风千烈也在其中，自然提升了可信度，可想而知，此等消息，将会在几天内，传到江湖各处。
也雀门身陷囹圄，回春谷也难以脱身，而背后还能掀出怎样的故事，更待发展。
楚霜瞥了顾白一眼。
高。
顾白笑着举了举茶杯。
一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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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白：不记得了？
楚霜：什么？
顾白：没事，我有办法让你记起来。
楚霜：等下！我觉得我好像能想起来。
顾白：不，你不能，还是我来吧。
楚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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