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一拳下去，地上顿时被砸出一个大坑，土石四溅。
拳头的主人毫不在意地收回攻势，朝对面露出一口白牙。
他的对手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杀气乱放。
好在这一片的生灵早在几天前就被洗礼过一次，别说野兽，连蚂蚁（正常版本）都米有一只。
之前被凯特和猫女弄倒的树木已经被移走，地上只遗一些还没清理的树桩。
简直是天然的格斗场。
金甩掉了斗篷，西索更是连上衣都不知去向。两人的身上布满深深浅浅的伤痕，虽然都是皮肉伤，但从视觉效果看，倒也蔚为可观。
“金，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的哟~”魔术师状似苦恼地用两手洗着牌，已经恢复的右手在洗牌的同时不断甩出数张扑克，金色的眼睛里是□□裸的与强者交战的兴奋和对强者没尽全力的不满。
金敏捷地躲过西索发泄的扑克牌，几个起落，半蹲到一个树桩上——扑克牌在树桩上切出漂亮的图案。
念力前五的强者压了压双手的指关节，伴着清脆的“啪嗒”声，魔兽大舅哥脸上浮现的，是与之前不一样的，明明应该是很阳光却又让人觉得有些邪恶的古怪笑容。
“不用担心啊，西索。刚才，只是热身而已。”
他富力士家的明珠，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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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特抬头看了看远处森林隐约升起的烟尘，无奈地吁了口气，继续打扫着战场，梅路艾姆在她身边兴奋地跑着，看到嵌合蚁的尸体就马上冲过去嗅嗅，摇着尾巴等米特发出同意狗道毁灭的指令。
“你在担心他？”伊尔迷随手甩了几根钉子，远处几只兵蚁应声而倒。
他？哪个他？一个是亲人一个是爱人，米特苦笑，她当然知道伊尔迷说的是谁，可是那个“他”，估计是主动挑衅都来不及了，又何须她担心？
“……那两个混蛋，打一架也好。”米特低低地嘀咕了声，手指比划了下，任由梅路艾姆帮她消灭地上的尸体。
不管谁打谁，两个都是欠揍的家伙……就当帮她自己出气好了。
忽然想到一事，米特看了看坡下正绞杀嵌合蚁的两只小动物，确定他们无法听到这边的情况，这才转向伊尔迷。
“小伊，奇牙头上的钉子……你准备让那孩子一辈子就这样吗？”
伊尔迷恍若未闻，手中的钉子干净利落地射了出去，长长的黑发被风微微吹起，正好让落后他半个身位的米特看不见他的表情（看见了其实也米表情），那只洁白柔美的手轻轻抬起，将散乱的发丝拨回耳后。
米特看着他在尸山血海中闲庭信步，那个单薄的背影让她忽然有些心疼——明明是正午，却让人感到了夕阳的寂寥。
揍敌客家最优秀的杀手终于停下他的工作，伊尔迷站在山坡上，转身看着她。
“你知道？为什么？”微微地歪着头，伊尔迷用他的动作弥补表情的不足表达着他的疑惑。
他有自信，即使是西索，也看不出才对。——父亲和祖父那个级别又当别说。
“……我无法解释，小伊。可是小伊，这样虽然能保护他，却也限制了他的发展。而奇牙他，已经长大了。”足以有力量离开那黑暗的保护，也能够体会到那些扭曲的手段下，揍敌客独有的爱了。
“……”伊尔迷没有回答，大大的猫眼看着远处下方的小猫，奇牙银白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美丽的光泽，虽然用的是杀手的技巧，可是表情却是孩子气的争胜和开心——小杰和他正在比试谁先完成任务。
……不，他还没有长大。
没有再追问米特为什么会发现，伊尔迷收回了放在奇牙身上的目光。
“还不行。”
话没头没尾，米特却还是露出微笑——既然是“还”，那么总有行的一天。
“米特。”伊尔迷开始往下走，经过米特身边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你们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按住被风吹乱的发，米特顺势将头发拢成一束，放在胸前，“也许就这么过吧。”
她无法想像西索牵着她的手，站在神坛前，一脸虔诚的表情，说“我愿意”。
身子反射性地抖了一下，如果真那样，说不定会变成恶梦。
“女孩子不是都很渴望穿婚纱的吗？书上都是这么说的。”伊尔迷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
米特好笑地看着伊尔迷，声音虽然平淡，眼睛虽然无神，可是她仿佛能看到伊尔迷周身浮现着大大小小的“？”号，这样的小伊，真的好可爱。
瞅着周围的地面还算干净，米特干脆坐了下来，顺便拍拍身边的地方。
伊尔迷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两人坐的地方是一个高高的山坡，从这里望下去，两只小动物、李斯特、凯特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嵌合蚁基本上快消灭干净了，浓浓的血腥味从下面传来，只是不到两人身前，又被风吹散了。
“小伊，你信神吗？”张开双手，将奔跑过来的梅路艾姆收进怀里——念兽处理尸体的手段很干净，一点血腥都没沾染。摸着梅路艾姆的背脊，米特的目光看向和猫女大战的地方。“我不信神。我的命运，是我努力的结果，神没有给我任何帮助。我也不需要他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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