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闻到了肉片粥的味道，邻珏走不开。邻珏一喊他的名字，他就弹了起来。
他悄悄往厨房门口看，邻珏背对着他在切葱花，灶上的粥咕噜咕噜响，还有皮蛋的味道，这时，门铃又响了一次。
白鸽吓了一条，往门外跑去，他捏了捏拳，用力地扣紧门把。门“咔”地一声就开了，白鸽躲在门后面，只开了一条缝看着铁门外的人。
门外的人穿着黑西装，左胸口以一个金属制小铭牌，他双臂往前伸，托着一大叠衣服，正准备用肩头再撞一次门铃。他还以为没有人在家要白跑一趟，看到有人开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挂着职业笑容：
“阮先生，您需要的西装已经订制好了。”
白鸽愣了愣，他躲在门后吞吞吐吐地说：
“鸽鸽...鸽鸽姓白...”
门外的人本能地觉得白鸽说话怪异，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虽然是没有恶意，但白鸽还是趴在门边，往门里面缩了缩，只露了两个眼睛在外面怯怯地看着门外的人。
门外的人只是一个小学徒，他也觉得刚才自己这样看人不好，冲着白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门牌，今天是他第一次到这个公寓，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白鸽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哦了两声，从门后伸出头来，看到门外那个人疑惑地看着他，又缩了回去，吱吱唔唔道：
“阿珏...阿珏姓...姓阮...”
邻珏教白鸽写过他的名字。刚才小学徒和他说话，他下意识地以为在叫他。
门外的人狐疑地看着他，把白鸽看得整个人都缩了进去。又对了对门牌，最后道：
“那白先生，请您开门签收一下。如果又不满意不合身的地方，可以拨打上面的电话。”他指了指卡片上的电话“我们会再次派人过来上门帮您量身、修改西装。”
这种职业用语小学徒说得很快，白鸽顿了顿，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小学徒在说什么，他点了点头，从门后走了出来，打开铁门，那人递了一张小纸片让白鸽签收，白鸽看了看那个小框框，一笔一划地写上邻珏的名字。
签好之后小学徒把小卡片妥善放好，又扬起职业微笑向白鸽鞠了一个躬：
“祝您购物愉快。”
白鸽被他的鞠躬吓了一条，往后退了一步，小学徒直起腰，转身就走了。白鸽站在门边托着西装，看着小学徒的身影走到转角坐电梯还没缓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用脚关上了门，一转身就看到邻珏左手拿着一个汤勺，环着胸斜靠在玄关内门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白鸽叫了他一声，捧着衣服快步走过去。邻珏单手接过他手上的西装，白鸽就跟在他后面手脚并用地和邻珏描述刚才的事情。他说话还是慢，还是断断续续地，但语序已经好很多了。
邻珏把西装搭在沙发上，抓着白鸽的手拉到他饭厅去喝粥。盘子上的鸡蛋邻珏刚才已经吃完了，他把壳倒掉配上了一些小菜，白鸽闻到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咽了咽口水。他看着那锅粥还在说刚才的事情，说完了把视线从粥那里移开，亮晶晶地看着邻珏。希望邻珏说些什么，像只眼巴巴讨零食的小狗。
邻珏摸了摸他的头：
“阿珏刚才都看见了。”
白鸽听到这句话，感觉自己刚才说得一大堆有点多余，他低下头哦了一声。
“鸽鸽很棒，鸽鸽现在说话也很棒。鸽鸽想说，阿珏就听着。”
白鸽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用力地点点头，大声地嗯了一声。
邻珏往他的碗里盛了点粥，粥已经凉了点，现在刚刚好入口。也往自己的碗里盛了点，看了看客厅沙发上搭着的四件西装，清了清喉咙：
“鸽鸽，你是喜欢白色的西装还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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