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嘛，倒是还有一个。”司千焕温柔一笑，扇翼一样的睫毛颤了颤轻垂，剩下的半眸如月照幽泉，澄澈而幽深，“我想羽儿嫁给我，是因为我爱羽儿。”
苏小羽抿唇淡淡地笑着，心中有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潜滋暗长，爱她，爱么？
“什么是爱？”轻咬唇瓣，苏小羽垂眸问道。
“你开心我便开心，你难过我便难过，你要去哪儿我便跟去哪儿，谁要伤你我便先伤谁，你要我的命我不会有半句怨言，我要你的命却狠不下一点心，我要你的眼里只有我，而我的眼里也只有你。”
羽毛一般轻柔的声音，拂过苏小羽的心尖，惹得她心头微微颤动着，微微的疼，微微的痒，更多的却是感动，眨眨眼，试图掩盖里面悄无声息溢出的雾气，却不想越眨，那雾气便越浓厚，最后直接泛滥成水光，自眼角溢出，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渗透进枕头里，留下淡淡的水痕。
“怎么哭了？”司千焕心疼地看着她，俯身轻轻吻去她眼里的泪水，心像被一双小手握住，紧紧的，连呼吸都有些不顺，嘴里是咸湿的味道，但心里却是甜蜜的，小东西是为他流的泪。
“除了娘亲和曲吟，没有人这般待过我。”苏小羽动了动发红的鼻尖，声音有些黯哑和委屈。
苏青远对她好，是因为她是个很好的棋子；师傅对她好，是因为她聪明听话；羽阁的人对她好，是因为她对他们好。
司千焕是冥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他相比，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他疼她，得不到什么回报，但他还是疼她，就和娘亲曲吟一样，无条件地疼她，她何德何能，得他的宠爱？
“不需要别人这样待你，我疼你就够了。”司千焕趴在她的身上，在她耳边低喃，对她愈发的怜惜。
“我答应嫁给你。”
苏小羽拿脸蹭了蹭他的脸，低声说道，脸蛋红红的，但嘴角却挂着幸福的笑容，她不怕麻烦了，打不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她想跟他在一起，不管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你，再说一次。”司千焕身子一僵，埋在她脖子上的脸全是诧异，他是不是幻听了？他本来是想先让皇兄赐婚，把她名正言顺地带在身边，然后再慢慢搞定小东西，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答应。
“你把头抬起来。”苏小羽轻轻地笑着，又蹭了蹭他的脸。
司千焕抬起头，满怀希冀地看着她，期待着她再说一次，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吓得呆住。
苏小羽深吸一口气，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突然把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环住他的脖子，往底下一拉，仰首吻了上去。
“羽儿，你是我的。”
“司千焕……”娇娇柔软的声音，让她几乎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轻声唤着身上的男人，对他作乱的大手，温热的唇无力抵抗，心中有些害怕，却不忍心推开他。
“你叫我什么？”司千焕邪气地眯着眼，半哄着半诱惑着，轻啄她的下巴。
“焕。”
“乖宝贝，再叫一声。”司千焕吻着她的眼睛，低柔地说道。
“焕。”苏小羽瑟缩着身子，声音里竟都带上了哭腔。
司千焕温柔一笑，大手已经袭上她的脖子，寻到那根细细的带子，轻轻一拉……
“小焕焕，皇兄来恭喜你啦，你……”
大门“嘭”地一声被踢开，司千北又是兴奋又是戏谑地冲进来，刚刚皇兄一宣布赐婚，那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底下都闹翻了，他可是第一个赶来恭喜他的。
抬眼，看到前方暧昧的场景，俊美的脸瞬间僵硬，后面冲上来的司千橙狠狠地撞在他身上，两人差点朝前倒去。
“滚。”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司千北运功抵抗，却还是被打飞出去，吐出一口血，司千橙运气好些，有白术把她挡着，安全落地，走得最慢的司千晓站在旁边看着，暗道一声好险，随即戏谑地笑了起来，这些人刚刚还在“讨论”他的事情，他还没发火，小弟就帮他报仇了。
“嘭！”大门再次关上，门内一片静谧，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羽儿，我们继续。”被他们一打扰，司千焕的脑袋算是彻底清醒了，身上的火气也消了大半，但还是忍不住逗逗苏小羽。
苏小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红着一张脸怒目瞪着司千焕，“你给我起来。”
“呵……”低低地小声里全是欢快，司千焕起身，闭了闭眼，眨掉眼里的旖旎。
迅速把被子扯上来挡住自己的身子，苏小羽抿抿小嘴，怨念地看着整齐如初的男人，“你给我去找件衣服。”凭什么她的衣裳都成了碎布条，他的还是完完整整的。
“咳咳，等着。”司千焕难得尴尬，耳根有些发红，看了苏小羽一眼，迅速逃离现场。
啊，她真的是疯了，她刚刚都在做什么啊！苏小羽懊恼地揪着被子，手下不经意用起了内力，“刺啦”一声，被子被她撕开，见此，更是恼怒地低吼一声，把整个脑袋埋了进去。
司千焕出来的时候，司千北、司千橙和白术已经在门前站成一排，司家的两位齐齐低头，唯有白术满眼戏谑。
冷冷地看了白术一眼，司千焕冷冷一哼，走到曲吟门前，敲门。
“冥王？是不是小羽出了什么事？”曲吟迷迷糊糊地出来，脑子徒然一醒，大声问道。
“没有。”司千焕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您这么晚来敲我的门是要……”曲吟心里的怒气往外一点点地冒，她好不容易才睡着，他想干什么！
“羽儿要一件衣服。”司千焕依旧面无表情。
“衣服？她自己的呢？”曲吟疑惑。
“烂了。”声音平稳。
“怎么烂的？”刚刚还是完好无损啊。
“我撕的。”面无愧色，音调如常。
德王府。
“女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德王长孙郁风一进来，便看到宝贝女儿不停地往地上摔东西，着急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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