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片租住区出来的时候，苏扬和张行在车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等着张行放了一段音乐的时候，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春城不愧是彪悍之地啊，刚才在租住区里，他们可谓是把彪悍演绎的淋漓尽致。”
苏扬忍不住咧嘴笑道：“人家这才叫活的真实，夫妻之间那种事情本就是司空见惯的，关键时候做那事儿还能帮上忙不是吗？”
张行苦笑连连，苏扬也就道：“先别开车了，我在车里把这些信息梳理一下，然后我们去治安所见一见那个开屠档的屠夫。”
“好嘞。”张行回了声，把音乐的声音关了掉。
苏扬闭上了双眼，在分析着刚才所获悉到的信息与猜测。
李老太爷绝对不只是吓死那么的简单，他应该是对某些事情有着一定的了解的。而且可以说，恐惧可能从他开始整宿放那首《大悲咒》开始。
只是那时候的李老太爷他遇到了什么？既然是让他恐惧到要缩到床底下去睡的事情，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呢？
是什么原因，让他到被活生生的吓死，也不愿意和任何人说？
那天晚上除了音乐的不对之外，他没有对外有过任何的举动。
到底是耳朵和脚趾先被扔入了水管里面，还是说和组织一起扔的？
凶手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一袋子肉带走？
凶手的出现真的是因为耳朵和脚趾的遗落吗？
这个理由苏扬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很是牵强。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可如果不是这个，作案动机又是什么？
这一起案子，从组织再到李老太爷的死，都没有什么即兴杀人的影子。到处都显现着，有预谋与计划的杀人行为。
是因为当年的剿匪？
这似乎又不太可能，这都过去快七十年了。
七十年的事情，还能牵扯到现在？
苏扬有些想不明白，但却又不得不把这件事情联系起来。
李老太爷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死亡，就算他的死亡原因来与恐惧，也一定是有着另外的事情促使了他的死亡。
苏扬暂时想不明白，他在想如果江柔那边的尸检结果出来的话，如果也和当年的剿匪事件有关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基本就可以确定作案动机了。
苏扬没有再去想原因，继续做着梳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扬才收回了心思，对着张行道：“张队，开车去治安所。”
“好嘞！”
张行立刻启动了车子，朝着治安所去。
不多时到了地方，表明了一下身份，那治安所所长便是过来了。
“涉案的肉贩现在还在所里，之前有接到苏顾问要来的消息，所以把人给留下了。”治安所所长说道。
苏扬点头，打开一间询问室，刚好就看到了那屠档的屠夫。
对方长的很壮实，但他的眼神却很慌张，一见到有调查员来了，就道：“几位警官，我真的没有什么都不知道啊。是我黑了心，连老人家都骗，但我也没有太大恶意的，你们放了我吧！”
苏扬坐下来，道：“怎么没有恶意呢？九十多岁的老大爷你都骗，不知道老人家的身子本身就不行？别看硬朗的很，但说不定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你卖那些都快要馊了的肉给他，就不怕把人给吃坏了？”
那屠夫立刻没话反驳了，心虚的看了两眼又低下了头去。
“你肯定是存在着欺诈的行为，如果你没有被发现也就罢了，现在你别发现肯定没那么容易出去。但是你如果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那么你能够更快的出去，明白吗？”
苏扬说着，那屠夫赶紧点头道：“警官您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啥都不会隐瞒。”
“好，当时你准备了多少袋准备调包的坏肉？不要隐瞒，有几袋子说几袋子！”苏扬开口道。
“总共有9袋，十五斤肉。分别分了一个五斤，两个两斤，六个一斤的。大部分人卖肉都是一斤的，像那老爷子一下子买五斤的比较少，所以当时我还问他买那么多肉干嘛，他说住的地方有不少好心人照顾他，想做顿肉给那些人吃。”
苏扬听着，道：“继续，老太爷还说了什么？”
“我问他是晚上做，还是白天做。那老爷子说他准备晚上请，因为晚上都回来了。于是我还交了他一个做法，那就是做卤肉。卤肉下酒，我还建议了他去买几瓶酒呢。但他舍不得，说虽然钱刚下来，但要是去买酒的话，他今后就没钱过日子，到时候又得麻烦别人。”
“我怕时间长了，那肉会直接坏掉，所以就让他回去就煮的。”
苏扬听到这时，连忙问道：“他是早上去买的肉吗？”
“嗯，早上买的，当时他还买了卤肉的调料呢。”屠夫说。
张行立刻记下了这一点，然后再问：“那剩下的八袋肉呢？”
“那些肉也被我处理掉了，我当时真的是猪油蒙了心，那五斤中的坏肉比较多。其他的都是掺了一部分，我全都卖给其他人了。”
那屠夫说着给了自己一耳巴子，苏扬可不会拦着。
像这样的小贩太多了，实话说这样的小贩没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奸商奸商，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除了老爷子，买了那些肉的人是谁？”
屠夫说着连忙道：“都是那些租住区的人买的，大家伙平日里也还熟，名字我这就告诉你们。”
屠夫说出了一个个的人名来，苏扬看着那些人名，道：“周所长，这些人可有报案？”
“没有呢，目前有发现人肉和尸体部位的，只有老太爷那一起。”
苏扬陷入到了沉思之中，随后道：“把这几个人都喊过来，我要问一下。一袋五斤的，六袋一斤的，还有两袋两斤的，就那么好让老爷子挑到了有尸体的？”
周所长立刻让所里的民警去找人，不多时一辆辆的警车回来，把那些买过肉的人都喊了过来。
那些人进来，一听到苏扬询问时，就都道：“警官，我们买的肉除了闻起来味道不是很好之外，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是的警官，虽然我们一个月也不吃几次肉。但要是肉有问题的话，我们肯定不会吃啊。”
正说着，倒是有一个买了两斤肉的人，道：“不是吧，我倒是觉得那天晚上的肉好像挺香的呢。肉质的话，比平时的猪肉要细腻许多。”
说到这时那人的脸色突然变化了起来，道：“警官，你该不会告诉我们，我们那天吃的肉也是有问题的吧！”
当他们说出人肉要更细腻许多的时候，苏扬已经明白了。
但这些人都只知道他们是在这开屠的人买了肉，并不知道他们买的肉是被调包的肉。
此刻看着苏扬不说话，这被喊来的几个人直接发飙了。
“你这个昧良心的混账东西，老子们和你拼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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