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明的反应苏扬丝毫不奇怪，因为任何一个有知道田学兵的人，在听到田学兵还活着的时候，他们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苏扬起了来拍了拍廖天明的肩膀，笑道：“作为市局治安长的你，可得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处变不惊的。”
“别扯淡，我是治安长咋啦，我是治安长就不是个人了？你赶紧说说怎么回事？田学兵怎么可能还活着？一个都凉了十多年的人，你告诉我他还活着？”
苏扬点了点头：“李阔海和王振枭的案卷中有一个杀手被称之为田大人，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邻国杀手圈子里一个很有名的人物，但这方面需要邻国的配合才有可能抓到人。而且这帮人黑渠道特别多啊，指不定人现在已经逃到了别国去了，很难抓。”
说到这时，廖天明忽然间停顿了一下，而后目光一点点瞪大的说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告诉我，这个田大人就是田学兵吧？”
“正是。”
“不可能，田学兵难不成还和那些小说里一样拥有着分身？一个分身死了，还有一个分身在？这太玄幻了，不可能的事情！”
廖天明嘴上说着不可能，然而实际上他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他是市局治安长，更懂得各种的规则，以及某些规则触动之后所引发的恶劣后果。
但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田学兵还活着的事情，苏扬也很理解。可以说位子越高的人，越是不愿意去相信田学兵还活着的事实。
廖天明狠狠的喝了一口滚烫的茶，烫的他嗓子眼都跟快冒火了一样。
“廖局，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我来和你好好分析一下吧，为什么我说田学兵还活着。”苏扬说了句，廖天明就坐了下来。
把之前和江柔的分析，又慢慢的和廖天明说了一遍之后，廖天明额头上的汗珠子明显是越来越多了。
听完之后，他也如同江柔那样想要去反驳，但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他直直的盯着苏扬，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开口问道：“你准备怎么办？如果你想查的话，那么只有找一个人行。因为就算是全省内也没人有权限去调查田学兵，至少田学兵在春城没有犯案。没有犯案的话，省里面就没法去找他。”
“省里面唯一能给出的权限，就是李老的案子继续深入调查。但主谋是李阔海和王振枭无疑，所以也依旧是现在的节奏。除非你找到叶领导，一如当年一般直接由最高部门下达指令，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人再说什么。否则的话，光单独某个地区发布缉凶的通知，海港市绝对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而当年查案的人，也都会站出来反驳，因为他们的的确确处死了田学兵。”
“再延伸一下的话，估摸着法院都得反对了。被处死的田学兵，最后可是收尸掩埋了的。这事儿不好办，一点也不好办，除非……。”
说到这时，廖天明又沉默了下去，苏扬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除非又有新的案件发生是吧？而且就算我们现在找上级说了缉凶的事情，但依旧还无法预料他会杀谁。从田学兵以往的案子来看，这家伙是一个典型的狂欢即兴杀人犯！”
“是啊，他杀人有目的，但他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这就是即兴杀人，妈的……这家伙如果再杀一个调查员的话，也许还不一定会被发现。如果杀两三个调查员的话，才有人会真正的反应过来他可能就是当年的杀警狂魔田学兵。至于和李老爷子的案子，那是可以完全摘干净的。一个田大人，能证明什么？什么都无法证明的！”
苏扬点头，道：“但田学兵的事儿必须要这么做，只有去做了那么才能够控制影响，让每一名调查员的心里面都心中有警惕。当然这样做也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会不会造成恐慌？”
“一定会恐慌的，尤其是底层的民警。田学兵估摸着不会找他们下手，但他们会产生恐慌效应。一个影响一个，从而有可能出现更大的危害。”廖天明补充道。
苏扬很头疼，最后无奈的靠在椅子上一边抿着茶一边思考着对策，道：“这事儿得压一压，对了，能从海港市调来田学兵案子的详细案卷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趁着接下来没案子的时间里去看看，多熟悉熟悉一下田学兵这个人。不说，有可能会有调查员无形被杀。但若是说了，又会造成恐慌。虽然调查员的心理素质会优于普通民众，可这个险还是不适合去冒。未雨绸缪，咱们现在就必须要有所行动，为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做出更多的准备。”
“没错，就是得这么做，这才是目前最完美的方案，而且也不容易引火烧身。再者，田学兵会不会来咱们春城都不一定呢，发生在别的地方的事情，咱们也没那么长的手去伸。”
苏扬摇了摇头：“不，直觉告诉我，田学兵就在咱们春城。廖局，咱们春城内部提醒一下吧，如果田学兵出手一般的调查员可能没法抵挡，但只要是有一定能力的都能有所防备。”
“这个没问题，咱们春城的事儿什么都好说。哎……你这想法一提出来，我这心头就安静不下来了。罪犯每次都具备着太多的优势，因为他们隐藏在暗处，而调查员从来都是一个被动的工作。不厉害的，就没那么被动。厉害的，那就会被动的不行。”
苏扬把茶几上的那杯茶喝了掉，道：“拿到案卷了，记得及时发给我。田大人一出，我现在心里边全是田学兵这个人了，如果能与他交锋的话，那应该会是一次酣畅淋漓的战斗吧！”
“别胡说，他死了才好，最好咱们的猜测全是错误的，那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上班下班了。”
看着廖天明那般，苏扬想想也觉得有道理，田学兵那样的人不能活着，活着就是一个大祸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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