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让沈拓抛着手里的雪球陷入沉思,在短暂的沉默后,他摸着下巴恍然大悟,终于理解了最近在港城那帮小鸭子们之间特别流行的那一句话。
——“既然姐姐可以,那么妹妹也可以。”
伊斯科的地盘,和段以疆的喜好相差甚远。
天底下拿冷兵器和枪械做软装的大概就他一个,橱窗里存放的老火枪风韵犹存,沈拓认真思考了一下当面砸碎玻璃跑路的可能性,不动声色的眯起了眼睛。
“燧发枪,17世纪,喜欢就拿去玩。”
伊斯科倒是大方,他端着东西从吧台过来,没用别人帮忙,而是亲自打开雪克壶给沈拓倒喝得。
乳白色的液体,红艳艳的果肉夹杂其中,酸酸甜甜的味道要多熟悉有多熟悉,和这东西一比,什么古董火枪都不重要了。
“.…..不是,你这什么玩意?”
“你不是只能喝这个吗?我学着做得,尝尝。”
伊斯科神态自若,倒满之后还知道在上头拿奶油打个花,他端着自己那杯跟沈拓碰了一下杯沿,满脸都写着期待品尝。
“.…..”
沈拓目光发直,眼角直抽,他颤颤巍巍的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当真是纯粹的草莓加酸奶,半点酒味也没有。
“怎么样?好喝吧?诶,沈拓?你干嘛?”
伊斯科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沈拓下了枪,冰凉鸦黑的枪管抵上他的眉心,他见怪不怪的舔了舔嘴角的酸奶沫,同他那些从暗处里钻出来如临大敌的手下相比,他已经特别习惯了。
“打个商量,我劫持你们老大,拿他换瓶气泡酒,就一瓶气泡酒,真不要别的。”
沈拓嫌弃巴拉的把杯子往边上一推,特别真诚的眨巴着眼睛跟突然冒出来的外国同行进行交涉,他在一众人中扫了一圈,发现绿眼睛的小美人不在,还特别颇为惋惜了撇了撇嘴。
“那玩意跟水一样,我可没有。”
伊斯科咧嘴一乐,放下了酸奶杯子,他总觉得拿着枪的沈拓特别好看,当然,要是枪口不对着他就更好看了。
“那你有什么?”
“有这个,看看。”
伊斯科摸出手机按亮了屏幕,他知道沈拓的耐心是有限的,三两句的家常聊完,他们总得谈谈正事。
“人你带走,回去跟你家少爷聊聊,卖我个人情。”
屏幕上是实时传输的监控,伊斯科大概是换了新的安保系统,监控界面效果奇佳,比黑市上流行的技术还要好。
“我这好不容易抓着人,费时费力的,跟段说说,那生意就别做了,让给我吧。”
伊斯科眨了眨眼,伸手托住了腮帮,大男人做这个动作实在让人背后恶寒,沈拓眉眼半垂,紧盯着屏幕上的人影,手上的枪柄松了一瞬。
监控里的人,是当年那件事漏网之鱼,段以疆十三岁时的那场变故源于私仇,段霄杀了人家亲爹,小儿子给父亲报仇,抓了段以疆母子,救回段以疆那天,他跟段霄爷俩就把对面能处理的全处理了,唯独漏了一个。
那人是小儿子的亲信之一,整件事是他给出的主意,查的行踪。
他本想着自己少爷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有胆抓人没胆杀人,到时候他卖个人情给段霄,反倒谋点好处保住下半辈子,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少爷居然真能开得了枪,杀了段霄妻子。
段以疆母亲死后,小儿子专门留了段以疆一命,想要当着段霄的面把人宰了,他借着去给段家捎信的由头,卷着铺盖逃出了国,再也没敢回港城。
这桩子陈年旧事,查起来太难,前段时间裴镇给旧案归档,通过别的案子和别的犯人审了好久才把这个人圈出来,谁能想到伊斯科居然先下了手。
“我这诚意够足了,考虑考虑?”
杀母之仇,换一桩生意,再合适不过,伊斯科笃定沈拓会认,否则他也不会想方设法从警局套来线索。
“……是挺足的。”
“那就这么定了?”
“等会,你这新系统看着不错,用得还凑合?”
伊斯科志在必得的当口,沈拓话头一转,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勾唇一乐,特意抬高枪管敲了敲伊斯科的脑袋,很是体贴将手机推了回去,让他细看。
“有钱就是好啊,这款是不是最新那个啊,Z的作品,最近才做出来的吧,黑市上都没对外呢。”
“什……”
沈拓话音未落,屏幕里戒备森严的安全屋被人叩开了门,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伊斯科始料未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秘密地点被人持令搜查,而领头的裴镇全副武装,还特意摘下面罩冲着监控器挥了挥手。
“——伊斯科先生,港城警方,感谢您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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