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我们....去哪儿？”
“跟上。”师祖冷声道，转过身，手腕一转，在院子里划出一道发光的圆形法阵。
莫悲亦步亦趋地跟着男人离开屋子，踏上阵法之前，他回头看了一下师娘所在的那栋木屋。
师娘几乎是匍匐着爬到了门口，眼神急切阴狠地望着自己。
莫悲心头一颤，下一秒，他的眼前就不见了师娘的身影，换作了一副陌生的天地。
“柳霜庭怨气太甚，此时恐会入魔。”莫悲耳边传来师祖平静无波的话语：“若不是你求情，他理应该死的。”
“师娘还没有入魔！你怎么能说他理应该死呢！”莫悲被男人残酷无情的话语惹怒了，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大声叫嚷起来：“你不过看师娘不是门派里的人，才这样对他。要是、要是大长老这样，你也会提前杀了他吗？”
“若我入魔，都会自我了断。”师祖居然没有生气，甚至和莫悲解释了一句：“留下柳霜庭的性命，死的人可能会更多。你维护柳霜庭，不过是与他一人感情甚笃而已。”
莫悲看着师祖那双冷漠平静的眼眸，失了话语。
如果师娘会害死很多人，他还为极力回护师娘吗？
自然是的，毕竟.....那是自己的师娘呀！
这么一说，他反倒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了。
“人之常情罢了，无妨。”
留下这一句，师祖迈步上前，见莫悲仍在原地发呆，咳嗽了一声：“跟上。”
莫悲回神，脚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师祖虽然是白烨师兄的长相，可年纪看上去还更大一些，身量也高，远比还是少年身形的莫悲高大得多。
剑修的步伐又急又快，莫悲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这位师祖的速度。
他转头观望，发觉这里瞧得有些眼熟，脚下大路休整地整整齐齐，用大小一致的鹅卵石仔细铺好，间隙用上好的细腻石灰填上。这样气派的道路，似乎只有某个气派的大殿前才会用。
莫悲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不由后背一痛。
“是....祥阳殿？”他轻声问道。
“是，天盈带你来过这儿？”
莫悲只能苦笑作答。
哪个师父都没带他来过这里，反倒是某个讨人厌的混蛋在这里狠狠折磨了他一同，想起二长老那张阴沉尖酸的脸，莫悲不由为师娘抱起不平来：“你说师娘怨气中，我看二长老更是个心眼小的家伙！师祖你还说自己不偏心呢，起码我师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二长老私下肯定做过很多坏事！”
师祖轻瞥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凡人一眼，不知为什么，居然又给对方解释了一句：“我要杀你师娘，不是因为他性情自私阴狠，手段狠辣卓绝，而是此人执念太重，如今特殊关头，他定会横生心魔，祸及他人。”
“二长老就不会吗？师娘有时候也挺好的呀？”
“你是说我二徒弟？他是个废物，怎会有入魔的资格。魔念入体，顺风成焰的那一瞬便，便会心神失守，化作灰烬。”
“......”
行吧，这下莫悲彻底无话可说了。
师祖可真是个大义灭亲，明辨是非的狠人。二长老心境不稳，六根不净，阴狠小心眼，坏事做了不少，却在这个时候被他看作不成器的废物。
只是因为二长老熬不过入魔这道关卡，并无什么过多关照的需要。
这....这....这....
这个理由还真是充分又让人哑口无言啊？
虽然莫悲还是心疼师娘被师祖视作即将入魔的威胁，却也慢慢开始明白为何师祖在门派中声望如此之高。
能把自己徒弟毫不留情说成废物的师父，全天下也独此一份了。
还真是......铁面无情......
没有七情六欲的那种铁面无情啊？
莫悲挠了挠头，苦笑着跟上了对方。
师娘你千万要争气，别让师祖的丧气话成为现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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