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詹迪活用精神力水晶的能力,轻车熟路地地搞定了校人事部部长。打开屏蔽器,堂而皇之地游走在校园当中。
白鹭歌跟在李詹迪的身后,暗暗佩服地……抚了抚胃部。
好吧,她还是有点反胃。
“对了,有件事忘了提醒你——暮夜给我下达指示了,是关于你的。”在即将到达被害人班级的时候,李詹迪说道。
“呃,什么任务?”白鹭歌随口一问,不料李詹迪回眸一笑,似乎很阴谋的样子。
“让我帮你克服弱点,还说你抗击抗压性都很强,是速成的好料子哦!这可是暮夜少见的极高评价。”李詹迪愉快地说。
白鹭歌一听这话,嘴角就有点抽。
“暮夜的指示加上你无敌的调侃腔……完全不值得高兴吧!”
什么抗压抗击的好料子——她干脆就是被寻开心的好不好!
无名火起地摁住胃部,白鹭歌表示反驳:“暮夜是让我克服弱点而不是被你恶整——于是我之前惹你了吗?”这句话一出口,白鹭歌就捂住了嘴巴。
好像……有些过分了呢。
李詹迪和她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哪来的惹不惹的问题?
可仔细一想的话,李詹迪不也是很过分吗?明知道她逞强,还故意刁难她,让她难堪。
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啊?单纯地看她好欺负,所以才整她吗?
一想到这些白鹭歌就感到窝火。她挺胸抬头起来,和转过身的李詹迪四目相对。
带着屏蔽器的两人并未引起走廊中师生们的注意,就这样眼睛不眨地看着对方。
正当白鹭歌瞪得眼角发酸,想要眨眼睛的时候,李詹迪主动别开了目光。
他往前走了。
来到四年级C班的大门口,李詹迪避开来上课的孩子们,倚在门边。
“逞强和好胜是两回事。”他解释说,海洋蓝的眼睛看着地面。“好胜在某些场合可以提升动力,未必是没有好处的;但是逞强,确实是百害而无利的东西——而且我都给你一次机会了。”他指指白鹭歌的嘴唇,白鹭歌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掏出纸巾擦了擦——发现是一枚饭粒。顿时大囧。
“机会,什么机会?”她小声问。
“点猪肝时我问你‘是吗?’,你却没有主动承认自己的不适,还在咬牙逞英雄——这是极端不负责的行为,知道吗?”李詹迪的声音很轻淡,说不上是询问也说不上是质问。但就是这种语气,反而让白鹭歌感到了局促。
就好像……就好像她做错了不得了的事一样。
“我……”
她想质问李詹迪,问他小小的一次逞强很严重吗,为什么要小题大做地对待她?
可仔细一想,她的逞强不就是被李詹迪刺激的吗?
这么容易就被激将,特训营的心里修养课难道都白上了?
真是……太难看了。
难看到,她都不想问下去了……
李詹迪透过门边儿看向教室的窗外——是一片晴空。他又看向自己的手……有着西方人的白皮肤,还有东方人习武练剑时带茧的手掌。
“在F大,我就是用这双手握住了卢锁子的手。”李詹迪陷入回忆中。
白鹭歌讶异地睁大眼睛——他想说什么?
卢锁子……好像是李詹迪死去的搭档呢。
突如其来的叙述让白鹭歌无所适从,只能尴尬地缩小存在感,听李詹迪继续说下去。
“卢锁子自夸武技不错,足以引开另一半傀儡。我没有怀疑,因为他一直都表现得很好。”李詹迪用平静到可怕的目光注视手掌,又握住了。
他的语气很轻,就像在喃喃自语。白鹭歌不得不打出十二分的精神听下去。
“最后我活着回来了,卢锁子却不在了——连尸体都不在了。”李詹迪走进教室,看着闲聊的学生们朝气的笑脸,露出了对比鲜明的苦涩笑意。他停下脚步,然后被两名奔跑打闹的男儿无意识地让过。
李詹迪默默地看过去,一时间没了话语。
总有种……孤寂的感觉。
孤寂的感觉,白鹭歌只在暮夜的身上感受到过。
在里世中得以生存的人,果然都是有故事的呢……
无论是在夜间掩饰面孔的暮夜、还是不愿透露真名的猫女苗苗——就连看似和她年龄相仿的邴瞳都是三万名能力者的领导人,背负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在里世中,优渥的生活是普遍的,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一点白鹭歌早就知道。
可是……
白鹭歌闭上眼睛——可是有一件事情,她从没想过。
如果有一天,她成了独当一面的能力者,那么……
她就会像李詹迪一样,直接面对他人的死亡了。
活生生的人、前一秒还在和你说说笑笑的人,会死。
猫女苗苗和她的关系最好,周佳欣对她有恩——而这两个人在某一天可能会死,死在她的眼前,死在她的无能或失误上……
白鹭歌一时间陷入了混乱的思考。而这时候,李詹迪的声音也响起了——
“回来后我才知道,卢锁子的能力是复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陷入回忆的目光恢复光彩,李詹迪终于从单一的叙述转为了互动。
“……什么。”白鹭歌不知道答案,而且说实话,也不想知道。因为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拟中,悲剧的结局她从不喜欢,那会让她联想到失踪的父母、消除记忆的外婆、还有和三名至亲形同陌路的——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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