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清道夫08这个严肃的招呼。
“他好像不怕你了。”安小正在一旁挠了挠头。
“怕还是怕的。”张乐安还没有答话，清道夫08就接话道，“不过在这里我可以随时选择离开，所以勉强可以硬着头皮和你们交谈。”
“硬着头皮这种形容词都可以用出来了……”安小正皱了皱眉，“看来你还真是觉醒了自我意识啊。”
“诶？清道夫可以觉醒自我意识么？”张乐安纳闷地问，“可是我听说过，清道夫本身是由众多灵魂构成的。这些灵魂各自有自我意识我倒是能理解，但是这些灵魂加起来，可以组成唯一的一个自主意识么？”
“这我也不清楚。”安小正也是摇摇头，“我不过是按照他目前的情况做出的判断。”
“众多的灵魂……和自主意识么……”清道夫08听他俩说完，若有所思般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我的那些同类可以自我回复……”
说着，他断掉的手臂处开始光芒迸发。
下一秒，光芒四散，他断掉的胳膊就完全复原了。
“我们……好像太多嘴了吧。”张乐安傻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情景，“之前他好像都不知道怎么恢复自己的身体。”
“这应该是只有他意识到自己是众多灵魂整合构成的个体，才可以掌握的能力。”安小正点了点头，“利用体内的众多灵魂中的一小部分，去修复自己残破的躯体，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这样的话，他应该就没理由对你感到恐惧了吧？”
“你闭嘴吧！”张乐安黑着脸，身体略微一挣扎，从安小萌手中跳了下来，随即将自身的四种加强能力开到适合的限度，一脸戒备地看着清道夫08。
安小正说的，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目前看来，之前清道夫08在他即将被完全地因果剥离时受惊逃跑，的确是一个意外。
如今事后给他的这个行为找个解释的话，只有可能因为当时他自主意识觉醒得并不彻底。
前后两次的惊吓累积，才让这个之前木讷的清道夫觉醒了自己的自我意识。
至于为什么众多灵魂组成的清道夫可以觉醒自我意识，张乐安也有自己的一种猜测。
那就是还在“边缘之城”时，代号为“因果”的祁志鹏复制体和他说过的那种可能。
群体智能。
当然，如果是个体思想过于分散的灵魂集合体，那么所形成的意识，必然是普通清道夫那种浑浑噩噩地，只遵循世界规则推动的行为方式。
而张乐安对清道夫08起到的作用，就是用惊吓的这种手段，引导了清道夫08体内各种灵魂意识向某一个方向发生了偏移。
这种偏移，虽然是因恐惧而生，但最终的结果却未必是导向懦弱的性格，而是多种因素互相影响后形成了新的平衡。
这种非混沌的平衡产生，才是眼前的清道夫08自主意识的灵魂基础。
不过，即使张乐安的这些假设是正确的，对眼前的形势也没有任何帮助。
之前那样呆板的清道夫已经让张乐安束手无措了，现在拥有了自我意识，岂不是更难对付……
“凡事有利必有弊。”安小正看到张乐安的动作，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出言安慰道：“之前虽然这家伙没有自主意识，但是按照混沌的规则推动的行为方式，虽说死板，但是就精准度和效率来说，无疑是非常高的。”
“而目前这个拥有自主意识的清道夫，依凭自己判断做出的动作，就不一定有之前那样的厉害了。说不准，他连怎么使用刚才的那招’因果剥离’都不会用了吧……”
“因果剥离么？那我倒还是会用的。”安小正的话刚刚让张乐安精神放松了一下，清道夫08的回答就又让他紧张了起来，“还有针对各种能力的屏蔽，也同样是我们清道夫与生俱来的能力，即使我自主能力觉醒，也不会影响到这些能力的施展。”
“不过，你们也不需要担心。”清道夫08吓唬过张乐安后，紧接着却盯着他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们，并不是想在这里就对付你们。虽然目前你，还有另一个魁级灵魂的清除任务是在我手中，但是因为我具有了自主意识，所以这两个任务，我完全可以延后执行。”
“原来如此……”安小正恍然大悟地对张乐安说道，“怪不得你没有被其他高序列的清道夫持续地追杀。”
“可是……既然你没有继续追杀我的计划，那么又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呢？”张乐安心中的戒备仍然没有消除，看着清道夫08问道。
“目前为止，你是我在各种世界之中，看到的最为独特的灵魂。”清道夫08解释道，“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些魁级灵魂，只是能吸收那些无意识的魑级灵魂，对我们清道夫却是完全无效的。”
“而你却能轻而易举地吸收掉我的手臂，如果以这一点区别做论据的话，我可以得出的结论是，你的灵魂存在等级要比魑魅魍魉魁这五个等级的灵魂，甚至是比我们清道夫都要高一些。”
“这又有什么用呢？”张乐安无所谓地耸耸肩，“目前为止，除了可以吸收你们清道夫之外，我与其他魁级灵魂并没有区别，都是只能吸收无意识的灵魂。”
目前为止，魅级及以上灵魂，张乐安依然是吸收不了的。
“就是这一点区别，就已经足够了。”清道夫08依旧一副严肃的面孔，“没有人会比我们清道夫更懂灵魂层次之间的差距。”
“即使证明了这只猫的灵魂是更高层次的存在，你又打算做什么呢？”安小正在一旁突然问道，“你不会是想通过他来获取通往更高层次世界的途径吧？”
“这个计划听起来也不错。”清道夫08虽然说着赞同的话，却摇了摇头，“不过很可惜，目前我并没有这么远大的志向。”
接着，他再次看向张乐安。
“你也知道，我的自主意识完全是出于对你行为的反馈。”他解释道，“目前为止，我虽然有了稳定的自主意识，到这种稳定并不是非常牢靠，说不定哪天我就有可能会回到以前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所以……”
“所以你就想先跟着他，看看他的那个更高层次的灵魂，能不能让自己的自主意识更加稳固么？这个办法倒也不错。”安小正转头看向张乐安，“恭喜你，貌似收服了一个了不得的小弟。”
“啊……”张乐安苦笑着扯了扯嘴角，“一个随时都可以把大哥干掉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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