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模式，首先要做的，便是感知灵气的存在，这一点，想必你已经清楚，也可以做到。”
听着清风道长的话，格兰轻轻点了点头。
不论是从他可以掌握法则之力，还是刚刚可以从山峦之中看到神龙，这都说明他有这个能力。
清风道长接着说道：“接下来，便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也是最难的一点。”
“是什么？”
“克制自己，使自己与自然融为一体。”
格兰挠了挠头：“你能不能讲清楚一点，什么是克制自己，什么又是与自然融为一体？”
清风道长叹了口气：“就是想天地之所想，思自然之所思。师兄终其一生，也每能迈过这一道坎，至于我的话，恐怕在有生之年，也难以达到。”
格兰有些迷糊，这清风道长说了一圈，也还是每能说清楚这第二点指地究竟是什么。
清风道长收回目光，看向格兰，语重心长道：“虽然我与师兄都没有成功，但是大概也了解了一点其中的奥秘。
你可以将修炼仙术，达成仙人模式分为两个阶段，简单来说的话，这两个阶段就是收与放。
第一阶段，也就是收，即收自然中的灵力，为自己所用，这是达成仙人模式的基础。
而这第二阶段，便是放空自己的欲望，打破身体与自然之间的隔阂，使体内的灵力可以与自然之中的相融。
具体一点理解，也就是说，要把自己放空到在自然与灵力面前，肉体不存在的地步。
只有这样，自然中所有的灵力才能唯你自由使用，再无任何限制。”
格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不是就像你之前所说的窗户纸一样，而在这里，我的身体就是那道窗户，我需要打破这道窗户，才能达成真正的仙人模式，对吗？”
不料清风道长这次却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格兰颇为诧异：“你，你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听起来简单，但是实际做起来，却几乎不可能完成。
想要打破自身肉体的限制，就必须完全无欲无求，与自然融为一体。
但是打破这层限制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欲望的一种。
所以到头来，这还是一个死循环，即若想要练成仙人模式，心中就不能有练成仙人模式这个目标，而如果没有这个目标，又不可能真正练成仙人模式。”
就在格兰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绕晕的时候，清风道长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也许，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仙人，这是自然给人类划定的界限，一道无法打破的界限。”
格兰总算明白，这清风老头说了半天，意思是没有人可以练成。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觉得我可以？依我看，我还是找到神龙更为靠谱一点。”
清风道长侧目说了一句：“其实也不然，曾经，便就有一个人做到过。”
“谁？”格兰连忙追问。
“就是你一直想要找到的神龙，青辕。我之前说过，他已经与整个天启大陆融为一体，实际上，也就是说他已经达到真正的仙人模式。
它已无处不在，但是你却又不可能找到它。
所以，你只能尝试着去做，尝试着去完成神龙所做到过的事情！”
格兰皱了皱眉头，根据自己的亲眼所见，神龙好像确实已经没有实体，自己想要找到它，恐怕已经完全没有可能。
但是另一方面，就连自己眼前这个活了一百四十岁都还做不到的事情，他一个还没过二十岁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完成？
这样一想，他突然觉得事情陷入了僵局，似乎无论自己怎么去做，都不可能阻止异界的入侵。
这时，清风道长突然说道：“你完全不必灰心。在之前我也已经与你讲过，我所见过的人中，至少还有两个有可能达到仙人模式，一个是李修缘，另一个便就是你。”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而且李老……李修缘他已经死了，我也从为在他身上见过什么仙人模式。”
“那是因为在那之前，师兄与我还并没有意识到想要练成仙人模式的真正条件，所以才没有去督促那个小子。
想我与师兄修仙修了半辈子，到头来却发现越是对修仙心诚的人，越不可能修成仙人模式，想来也是可笑。
不过还好，虽然李修缘没有成功，但是如今上天让我遇到了你。
只要可以帮助你修成仙人模式，也不枉我为了修仙，终其一生了。”
“你要帮我？”格兰有些不相信。
毕竟这才是他碰见清风道长的第二天，昨天甚至还因为天启皇帝的一些话，对这老头态度相当不好。
但是今天对方却反过头来要帮助自己，这事怎么想都不对。
“没错，”清风道长突然提高音量：“仙人模式是师兄的夙愿，也是我毕生所求。可师兄已逝，我也将不久于人世，想必已经无缘成为仙人。
但是，如果能助你一臂之力，为普天之下的修仙之人，打开难以逾越的仙门，也算是功德一件，何乐不为？”
“仙门？”
“没错，跨过仙们，脱尘成仙，对我修仙之人，已经不算遥远！”
格兰总算放下心来。
看样子，清风道长这么做，并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不只是为了阻止异界，而是想要为后来之人打开那道所谓的仙门。
且不管他这份情怀值不值得自己去敬佩，但既然帮助自己是有其内在的私心，想必其中便不会再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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