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自己？”
格兰愣了一下。
索罗没再说话，只是用长着锋利指甲的手指不停敲击着骨椅。
半晌，就在格兰以为索罗已经睡着的时候，后者才忽然出声。
“你们见到玄武了？”
格兰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被人监视着？
不等格兰回答，索罗便自顾自说着：“看来是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在前往东海之前，与阿列古见过面。
何至是见过面！
格兰心中愤愤不平，自己与西维因之所以会前往东海，可以说全都是阿列古的“功劳”！
“哈马，你也先退下吧。”索罗命令道。
小黑却没有立即执行，仍然站在原地看着格兰背影。
它虽曾说过与索罗断绝兄弟关系，但那种话就连它自己也没怎么当真，所以哥哥说的话，它不得不听。
但是另一方面，格兰也是曾与自己签订过契约的主人，保护主人，是它的义务！
所以此时它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只能待在原地，等待格兰命令。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人族朋友。”索罗似乎看出小黑犹豫原因，当即说道。
格兰也转过身，对小黑点了点头。
“可是……”小黑还是有些不放心。
格兰又对西维因小声说了一句：“你也跟小黑一起出去吧。”
西维因上前一步，拉住格兰的手，手心湿润，眼神看起来也十分害怕。
“不用怕。”
格兰反握住她的手：“小黑会保护你的。”
“可是你……”
原来西维因担心的是格兰的安危。
格兰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道：“我不会有事的，等着我。”
无奈之下，西维因只好跟着小黑一同走了出去。
随着脚步声渐渐消失，整个广场内，只剩下格兰与索罗两人。
“我的确见到了玄武，但是它并没有答应加入中立联盟。”
格兰坦诚相待，直接说出此行结果。
“嗯，这不重要。”索罗轻描淡写。
格兰皱了皱眉，接着问出心中疑惑：“这些都是阿列古干的？”
索罗没有回答，目光穿透格兰一般看着前方。
“目标，是我？”
格兰犹豫着，说出自己心中猜想。
先是阿列古莫名其妙出现，然后它又逼着西维因，实际上也就是逼着自己前去东海，自己好不容易从东海活着回来，却又被人族视为叛徒。
若说这其中没有阿列古在捣乱，他根本不相信！
“这对于我来说，也不重要。”索罗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格兰没来由的有些生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
“离开我弟弟。”索罗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答了格兰问题。
格兰眯起眼睛，紧盯着索罗，后者伸出之前一直在敲打骨椅的那只手，摊开手掌后，里面多出三块黑色石头。
“离开它，这些灵晶归你。”
尽管格兰与索罗距离不算近，但是三块灵晶所散发出的能量还是被格兰清晰感觉到。
虽然不知道这些灵晶哪里来的，但无疑是好东西！
“我与小黑签有契约，就算我想离开……”
“解除契约！拿上灵晶，离开这里。”索罗语气像是在命令。
“如果我不同意呢？”
索罗目光顿时变得有些玩味，好一会儿之后，才淡淡说道：
“其实早在你决定出发前往东海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
不管你对玄武说了什么，也不管玄武有没有决定帮你，这些在它们眼中都不重要。
人族势必被灭绝，凡是与人族有牵连的，也都会招来麻烦。
所以你如果真的是为哈马好，就拿上这些灵晶，尽快离开这里。”
格兰听完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停下笑声后，格兰才说道：“那我问你，这几块灵晶，能使我与白虎或者凤凰抗衡么？”
索罗神情严肃了些，眉宇之间多了一丝阴沉。
格兰继续问着：“你觉得，对我来说，是多一个盟友好一些，还是拿几块不痛不痒的灵晶好一些呢？”
索罗攥紧拳头，怒气写满全脸。
“你不走，我就杀了你！马上就可以！”
“没想到，”
面对索罗的怒火，格兰反而淡定了下来，“堂堂夜魔首领，竟也只是一个怕事儿的胆小鬼。”
“你！”
索罗身体动了动，但是终究没有出手。
格兰总算确定下来，无论如何，索罗都不会杀自己。如果它想杀，刚刚就是最好机会。
至于对方为什么不杀自己，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你让我离开小黑，看上去是在保护它，实则是在保护自己！
你刚刚说过，但凡与人族有牵连的，都会招惹麻烦。所以你让我离开小黑，只是为了避开麻烦而已，没错吧？”
“哼哼。”
索罗冷笑一声，“无所谓你怎么想，只要离开我弟弟就好。”
“难道你就不怕，我走出这里之后，就向白虎以及凤凰宣布，你夜魔一族打算与人族同盟？”
格兰继续试探着。
索罗不为所动，依旧坚持着刚刚的观点：“我已经说了，你只要离开我弟弟就好，别的，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格兰眼珠子转了转，接着改变了语气。
“我可以离开。”
索罗露出笑容，手心的三块灵晶也同时飞到格兰脚下。
不过格兰却看也没看一眼，“但是我不要这东西。”
“你想要什么？”
“真相。”
“你不必知道。”
“只要告诉我真相，我马上解除与小黑之间的契约，乖乖离开这里，并且与你夜魔一族彻底断开联系！”
听了格兰最后一句话，索罗沉默了。
格兰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看着对方，等待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半晌之后，索罗终于再次发声。
“你不是第一个。我的意思是，你不是第一个人族灵体。”
格兰心中一惊，暗道莫非自己向玄武无意间吹的牛逼，全部都是真的？
索罗不知格兰心中所想，继续说着：“如果不是当初人族过于强大，以现在白虎和凤凰的力量，根本无需忌惮你。”
“你可知道，白虎与凤凰，甚至是那东海的玄武，为什么会成为三大领主？
实际上，它们也只是当初跟对了主人而已。
而它们曾经的主人，也可以说现在所有种族的主人，就是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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