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心中百感交集，但愤怒绝对占据主要位置。
法则之翼瞬间张开，划破沉重黑暗，给周围赋予光芒的同时，却让格兰对周围的一切看的更加真切。
他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扇动翅膀，飞上天空。
从天而降的“石柱”没有尽头一般，不论格兰飞多高，都看不到它们的根源。
但是格兰明白，他就在上面！
虽然不知道那块黑色石头是怎么将自己带回这里的，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那个世界的浩劫，还是正在发生在这个世界的灾难，都是拜那个人所赐！
那就是青辕！
飞到那层“黑纱”面前，他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出去。
他接触不到这个世界的人任何东西，但是却可以接触到这个“黑纱”！这就足以证明，所有的一切，都与青辕有关！
他凝聚起法则之剑，欲要斩开“黑纱”。
只是还没等他动作，“黑纱”便自己裂开了一道缝隙。
霎那间，刺眼的阳光再一次出现，“黑纱”后面，云朵在飘荡，天空也还是蓝色。
他飞进“黑纱”缝隙，却猛然传来一阵失重感。
紧接着，他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又一次出现在亭子里，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
而他的手，也正按在黑色石块上。
对面，青辕正勾着嘴角看着自己，桌子上的酒还在，好像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梦一般。
但是格兰明白，那并不是梦。
“全都记起来了？”青辕语气轻松。
格兰深吸一口气，手也离开了黑色石头。
“我记得你说过，”
格兰坐了下去，“你之所以推翻人皇，是因为你不满于他们所构建的秩序。你，想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这是当时青辕在合为一体之后，所说出的话。恢复记忆的格兰当然记得。
青辕点了点头，“看来你的确都回忆起来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新世界么？”
格兰攥紧拳头，压制住怒火。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个家伙是一体。
“呵呵、、呵呵呵呵！”
青辕莫名其妙笑了起来，停下之后，才说了一句：“其实这些并不是我做的，而是它。”
说着，他再一次伸手指向停止外的黑树。
生命之树。
“它只是一棵树，”格兰眯眼看向生命之树：“无论它有多大的力量，它也只是一棵树！”
格兰很讨厌另一个自己用这种口吻来逃避责任。
他的意思很明确，可以创造世界的永远不可能是一棵树，而只能是人。
又或者说，是神。
“问题正出在这里，”
青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脸享受的表情，“人啊，总是那么自以为是，总是会认为自己比其它任何东西都高一等，认为自己才是世界的主宰。”
“我与你不满足人皇建立的秩序，所以便选择推翻他。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建立起新的秩序，我们所满意的秩序……”
青辕在这里顿了一下，目光像是一道利剑一般直视格兰。
“也总会有人不满意，也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推翻呢？”
“我并没有去亲自建立秩序的兴趣、、、”格兰也不知道怎么推翻青辕的话，于是准备搪塞过去。
“很好！”
青辕忽然站起身来，“不得不承认，你的思想要比我更早觉醒，不过好在，我也及时看透了这个事实，所以也并没有准备去建立自己的秩序，又或者建立新世界。
这一切，都是它的选择。”
青辕再一次看向生命之树。
“所以你是想说，”
格兰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却没有笑出来，“杀人的是生命之树，毁灭世界的也是生命之树，这一切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是这样么？”
青辕张了张嘴巴，问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问题。
“你相信永恒么？”
格兰愣了一下，对方难道喝了两杯酒就上头了，不记得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说过，它并没有什么意义！”
格兰可不喜欢与别人辩论哲学，他更在意眼前可以看到的东西。
“不不不！”
青辕连忙摇头，“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只是你还不了解罢了。不过你不了解也没有关系，你只需要记住，它就是永恒就可以了。”
“所有的一切，无论多么强大，但是在永恒面前，都是那么的渺小。
山一般高的灵兽来到永恒面前，就像是一颗沙砾般微不足道，因为就算你现在所处的整个世界，对于永恒来说，也只是一粒尘土罢了。”
格兰受够了青辕这些神经质一般的话，他想来点更实际的。
“好吧。”
说话的同时，法则之剑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要么，让生命之树停止一切毁灭，要么，我们一起死。”
他将法则之剑对准了自己胸口。
既然自己与对方是一体的，那么只要自己死了，对方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青辕果然停了下来，眉头也拧在一起。
“你也想挑战永恒么？没用的，我们根本不可能……啊！”
他刚说到一半，便猛然捂住胸口跪了下去。
原来，格兰已经将剑刺进胸口，虽然不至于会死，但疼痛是必然的。
他没有去管肆意流淌的鲜血，而是忍着疼痛说道：“如果真的不怕死，你大可以继续废话下去。”
“不要！千万不要！”
青辕顿时化为一名怕死的凡夫俗子，用求饶的语气大声喊道。
格兰没有将法则之剑更深一步，“很好，按照我说的，马上让生命之树停止一切毁灭行为！”
没想到，青辕却还在坚持。
“没用的，没有人可以控制永恒。”
“啊——”
格兰刺得更深的。他甚至感觉的到，剑尖已经接触到自己的心脏。
是真·穿心之痛！
青辕面目狰狞起来，他捂着胸口大声喊道：“难道你不怕死么？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了那些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生物，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格兰没有说话，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用行动回答对方的话。
其实他也没有想这么多，当然更不觉得自己伟大。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源自内心的一股力量，以及对洛之前的承诺。
“停！”
青辕见格兰真的打算自杀，连忙大声喊停。
终于妥协了么？
格兰也松了一口气。废话，谁会想死呢？
不料接下来青辕的举动，却让格兰彻底惊呆。
只见青辕忽然像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来，然后轻轻拍去衣服上的土。
“你果然还是跟之前一样愚昧啊，算了，我不演了。”
接着，他走到瞪大双眼的格兰面前，一脸嘲弄地说道：“是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喜欢银雀王朝请大家收藏：(www.265xs.com)银雀王朝265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