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假借照看胖头为由，再次去了乔思麟的家。当真如赵一一所说，乔思麟并没有回来，只是留赵一一在家定时给胖头喂食。凌晨稍坐了一会儿，起身要走。
赵一一马上说：“哎，晨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0还是1。“凌晨笑了笑，只是说：”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你哥好了。”
经过昨晚的畅谈，活泼的赵一一已经和乐队的哥儿仨培养出了良好的感情基础，约好了今天晚上再来接她一起吃饭。
凌晨倒不是很在意赵一一所谓的独家消息，他喜欢一个人原本就很简单，不过是感性上觉得他很好，就可以了。这是他第一次对男人有这种感觉，他也只是跟随自己的心，至于是0还是1，他倒不是很介意。尽管如此，他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摸摸地上网查了一下有关0和1需要注意的事项。
“以备不时之需，以防措手不及。”凌晨对自己说。
经过了一天的合体练习，老虎、李靖、凌晨三人的小团体对彼此更是默契倍增。哪几处需要注意，哪几处需要改进，共同揣摩一番，而这些已经是他们组合的这几年养成的习惯了。
起初，他们练习的场所是在凌晨家，因为场地足够大，设备都放得下，而且远离市中心，不至于被告扰民。后来他们干脆白天练习，傍晚出去打球，夜里就在他家喝酒吃烤串儿，困了就打地铺。连续过了好些天没羞没臊的日子，突然有一天早上凌晨的母亲突发奇想要来看看儿子，也没提前打招呼，直接拿钥匙推门而入。一进门，闻见屋内散发一种浓郁的酒味、汗味、脚丫子味和烟味混合再挥发之后形成的熏天的臭气。屋里像遭了贼一样衣物、垃圾成堆。再定睛一看，三个大男人裸尸一般毫无节操地横在沙发周围的地板上。要不是老虎还扯着震天的呼噜，凌晨的老母亲差点以为儿子惨遭灭口了。
三人各自的好梦被女人的尖叫声惊醒的时候，场面极其尴尬。以至于后来老虎和李靖每每走进那个屋子，都隐约产生尖叫声的幻听。扭扭捏捏好像又被人看光了似的。于是乎，三人的行止较从前都收敛很多。
凌晨后来分析道：“这是典型的羞耻感对人类文明产生的推进作用。”
老虎吐槽他：“我仿佛听见一个大三就被退学的人，大言不惭地总结知识点。”
李靖说：“我一个没上过大学的人，我骄傲了吗？”
不久后，李靖搬了新家，主动将自己的仓库贡献出来，当作是三人练习的工作室。经过三人共同的整理，各种设备运过去，才终于有了现在这个革命根据地。
三人看着新的工作室，满足而又得意地追忆年少轻狂的岁月，颇有指点江山之感。
一天的时间风驰电掣般地过去。老虎看着时间说：“今晚反正不演出，不如你早点去接一一，我们吃完出去兜兜风。”
凌晨坏笑道：“虎子哥哥怕不是太久没近女色了呢。”老虎瞪他一眼：“人家一个小姑娘，你别玷污了我们纯洁的友谊。”
凌晨一条腿已经跨上了摩托车，嘴上还在笑话他：“快把我们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升华一下吧。”
凌晨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开门的居然是乔思麟。货真价实。
“你回来了,乔老师？”凌晨愣了片刻。
乔思麟点点头：“怎么，你是来找一一的？不巧，她刚回去。”
凌晨马上意会赵一一的心思：这不是在给他和乔老师制造惊喜和浪漫吗！真是用心良苦了，小丫头。于是立刻否定道：“没有，我是来赔礼道歉的。昨天早上我是真有事，忙完就到下午了，不过忙完我就赶紧过来了，可是来了就只看见了一一在家。”
乔思麟耐心听完，说道：“于是你就带她去了酒吧。”
凌晨心说，他这是在怪我不该教坏未成年？于是笑说：“乔老师，法庭上还得容人分辩两句，你不能在家门口就定我的罪。”
“那依你的意思呢？”
“开庭，公审，最合理。”说着，厚着脸皮自己迈进门去。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一一需要商量一些重要的事，而我晚上有演出，所以情急之下就带她一起去了。不过你放心，绝对安全。”凌晨老老实实坐下来，说完想起什么，又添了一句：”完璧归赵。”
乔思麟捡重点问：“是些什么重要的事？”
“是关于数学的问题。”凌晨总结道。
“哦？”乔思麟显得更有兴趣了，“是几何，还是函数？”
凌晨道：“都不是。”
乔思麟想了想，又问：“难道是微积分？”
“也不是。”
“那是什么问题？”
“是0和1的问题。”凌晨回答道。乔思麟愣了片刻，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尴尬地抬起手给他添茶水。
凌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又问：“你这两天想我吗？”
“……”
“我这两天很想你。”凌晨正视对方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表白道，“乔老师可以正式和我交往吗？”
乔思麟有些迟疑：“我……”凌晨找准时机，吻了过去，他和他的唇一样温暖。乔思麟推开他，正色道：“你这些套路留着对付女人吧，我是个男人。”
“我丝毫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凌晨低声温柔道，“相反，我想将你看作是知己好友，可我还是本能地对你产生了非分之想。”胖头自觉地蹭了过来。
“……”
“我没有和男人交往的经验，可对于你，我很确信。” 胖头歪着大脑袋懵懂地看着凌晨。
“……”
“我无所谓0还是1，只要是你，我都可以。”等他说完，乔思麟的脸有些泛红。凌晨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
“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乔老师？”胖头趴在乔思麟的脚边看戏一样地看着凌晨。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凌晨辛辛苦苦培育起来的好气氛。他极不情愿地接起电话。
老虎：“菜都点好了，你们到哪儿了？”
“到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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