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带着他们二人一路在摄影棚里穿梭，最后来到一位在摄影机前站着看镜头的男人面前。
“周导好！”芳姐盈盈一笑，“这孩子是我带的，新人一个，请您多多担待。”
被称作周导的男人回过头，打量了褚袖一眼，点点头，“我记得你，你是林以远吧。”
褚袖微怔，很快反应过来，“是的。”
“周导！这个机位可以的吗！”
不远处有人叫他，他礼貌地冲几人点头，大步去看那个机位。
褚袖今天的第一场戏是林以远死后皇帝对他的追忆片段。
周导拍摄的方式是先将容易的片段放在大家刚刚进组的时候拍完，等到大家都熟悉了再拍情感复杂的、难度较大的部分。
褚袖跟着剧组的化妆师换好衣服，带好假发化完妆从化妆间缓缓出来。
他穿着一身艳红外袍，松松垮垮披着雪白狐裘。头上带着一个金色的小冠，脸庞雪白，眼角用眼影微微打成嫩红色。
钟擎和芳姐正在门口等他。
看见他，钟擎的目光暗了暗，他抬手缓缓摩挲上褚袖的眼角。
一旁的芳姐啪一下打下钟擎的手，“别把他妆蹭花了！”
钟擎顺势放下手，褚袖眨眨眼睛，总觉得钟擎这个表情有点可怕呢？
芳姐凑到褚袖身边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最后才满意地点头，“一会你一定要听导演的话。就算NG了之后被骂也要态度好好的，知道了吗？”
褚袖点点头，注意力被芳姐吸引过去，忘记了刚刚的小插曲。
这一身打扮让他无端想起了那个远在异国他乡的美人，朱子虞。
不知道程元后来怎么样了......他瞥了一眼钟擎，会和这个人一样想念他吗？
身边人清晰的面容不断提醒着他，这不仅仅是一场任务游戏，真的会有人对他念念不忘。
真实地......令人不可置信。
“卡！再来一条！”
“我们先去看看别人拍，熟悉熟悉片场节奏，”芳姐带着他一路走到拍摄场地旁，找地方坐下来，“这几场应该都是男女主的戏份，你看看通告。”
褚袖看了眼通告，果然是男女主的对手戏。
哎？
他定睛一看，男主竟然是个熟人？
“那不是......”
文烛吗？
世界好小哦。
“想喝水吗？”钟擎的声音适时响起，身边多出一杯水来。
褚袖狠狠瞪了一眼男人，恶狠狠道，“不喝！”
钟擎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把温水放回原处。
“卡！不够还不够！再来一遍！”
摄像机前的两人有些无措，又很快收拾心情再来。
女主跪在文烛面前，文烛微微低下头，看着面前的虚空。
那是一个有些无情的表情。
半晌，文烛缓缓开口，“你走吧。”
女主猛地抬头，露出一个惊愕的神色。
“卡！过！”
“后面一场！快快快，换景换景！”
褚袖提着衣角过去，周导怕他不会演，趁着换景先给他简单讲戏，“这一场是皇帝初见林以远的一场戏，布的是雪景，很干净。主要是表现林以远年幼时很单纯美丽。你一会从这边上来，走到窗边靠着窗户往外面的院子里看，要有看见美景的惊喜，但是不是那种外露的喜悦，欢喜里带着一点忧郁是最好的。”
忧伤吗......
林以远这样生下来就站在别人望不到的山巅上的人，也这样早就很难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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