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全程是有点发懵的状态,严笙收拾东西的动作简直风驰电掣的,他跟上严笙脚步,“这就走啊?”
严笙点点头。
他吓得不敢说话了,下了楼想起什么,“你手机拿了没有?”
严笙摸了一把衣兜,摇头。
“要取吗?”
“不取了。”
他弱弱地再提醒,“咱们可是要去几天的。”
严笙说:“那也不拿手机,反正打来电话我也不想接。”
傅铭想说,可是没有手机会很麻烦,自己就得一直寸步不离跟着他,他这样子太让**心了,可是想了想最后还是闭了嘴。
寸步不离就寸步不离吧,反正也就几天。
两个人坐公交去了火车站,傅铭的票已经过了,只能改签,本来他提前买的还是个卧铺,现在临时买票,只能买到凌晨一点的硬座,他有点犹豫,严笙把钱和证件直接递过去,催:“那就这个吧。”
买过票两个人在候车大厅的椅子上坐着等,已经是夜里了,候车大厅人也少了很多,白炽灯惨白的光映照在严笙的脸上,眼睛的红肿并未消退,模样憔悴,哪怕坐在他身边,安静的无声无息,仿佛一抹幽魂。
严笙就那么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票,呆呆的。
傅铭摸了一下鼻尖,这算什么,莫名其妙,两个人要一起旅行了?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来着。
傅铭扭头看他,手拿了他手中的冰水,往他眼睛上贴。
他怔住,旋即又安静下来,任由傅铭将冰水敷在他眼皮那里,凉意入骨,他的心却缓慢地安静下来,心底里一片劫难后的荒芜。
除了偶尔播报的到站和检票语音外,这个偌大的候车厅还算安静,有人说话听起来也很遥远,傅铭细心地,动作轻柔地给他敷眼睛,他这会儿很乖,不哭也不闹了,不会和他呛声,他看他的目光带着些疼惜,另一只手温柔摩挲他发顶。
他一直一言不发,上车之后,傅铭才发现夜里的空调车有些凉,从包里翻出件自己的外套给他披身上,他坐在窗口,习惯性地脑袋往窗玻璃那边倒,一场哭泣消耗掉太多体力,他觉得困乏,傅铭将他脑袋扳过来,刻意将自己的身体压低了一点,好让他靠的舒服些。
严笙也不说话,就这么靠着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傅铭低头就能看到他的脸,情不自禁抬手,刚触及他下巴,突然又触电一样收回去,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好久,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苦笑。
车窗玻璃倒映一双人影,依偎着的模样,像是一对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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