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严笙就急着打电话问叶棠发过去的那些工作有没有叶棠有意向的。
这么着急的原因也很简单,他觉得叶棠是因为他丢了工作,他不能不管。
叶棠那边好半天没人接电话,他就更着急,一口气打了好几个,最后一个才被叶棠接起来,电话一接通他就急急问:“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叶棠声音委屈极了,“没事,我来酒店办离职,他们说要扣我这半年被压着的绩效工资和奖金,这不是欺负人吗?我没忍住,就和经理吵起来了……”
严笙一听,也很气愤,“他们凭什么扣钱啊,你这又不属于自己离职,不还是被他们逼的吗?”
叶棠在那头半晌不说话。
严笙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叶棠就在龙湾酒店门口,没走远,半年的绩效工资还有奖金对他而言是一笔大数目,他依然不死心,却又想不到可以要回来的办法,严笙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两个人坐在酒店不远处路边的长椅上,琢磨起要钱的办法。
严笙说:“要不我去和你们经理先谈谈吧,他们这样根本不符合劳动法,被动解聘的员工应该将所有工资结清的,怎么能说扣就扣?”
叶棠两个眼睛红红的,兔子一样,说:“我也说了,人家根本不在意,甚至还说让我想告就去告,说他们不怕。”
严笙气愤极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叶棠低下头去,一筹莫展。
严笙想了一会儿,问:“奖金和绩效这事儿也是景相宁交待的吗?”
叶棠摇摇头,“我不知道。”
顿了顿,伤心的眼泪又要落下来。
叶棠家境本来就很一般,心疼钱是一方面,加上受了这个气也不好过,严笙看着,心里难受的像是针扎。
这都是因为他,他想起今天是周末,起身要往酒店方向去,“我去找景相宁问个清楚……”
叶棠慌了,起身连忙一把拉住他,“你千万别去!”
他一怔,回头,奇怪地看着叶棠。
“为什么你那么怕我去找他?”
从头天的电话里他就觉察到叶棠的古怪,他停了脚步,“叶棠,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叶棠咬咬唇,“我……我之前见过景先生。”
严笙静静听着。
“有一周多了吧,他问我你在哪里,我没敢说,只说了你在找工作,他好像挺生气的,还揪着我衣领,我以为他要打我,旁边有个他的朋友把他拉住,我才走了,然后……”
叶棠顿了顿,小心翼翼看着严笙脸色,“第二天吧,他就安顿经理让我负责他那间套房的客房服务,结果前两天,我去送餐的时候,我看见……”
严笙半天没等到下文,皱眉,“看见什么?”
叶棠攥紧手里的纸巾,“我说了你别想太多,他的房间里有人,是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这两天他们一直住一起。”
严笙愣住了。
脑子是空白的,还在反应中。
景相宁的房间里有人。
那是他和他一起住过的套房,里面都是属于他们的回忆,虽然那一切于他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是景相宁会这么快带别人去那里,还是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叶棠看他表情,声音低下去,“所以我觉得你一定不能再去找他了,真的,你们现在闹成这样,见面也没好事,我就是心疼我那些钱,唉……”
严笙慢慢低下头,眼眸里一片空茫,无法思考。
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是他要离开景相宁的,他将事情做绝了,也并没有打算留任何后路,没打算拖泥带水,景相宁当然有权利找其他人,这都无可厚非,只是……
太快了。
怎么就能快成这样,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在他还没能彻底忘记的时候。
景相宁曾经重情重义到那一步,对着陶万熙这个错误的恩人也能义无反顾给出所有,可是现在呢?不过多久的时间,这简直就是迫不及待。
他脸色微微发白,扯着唇角,艰难地笑,“他都有别人了,按理说更不应该因为我而刁难你,他……”
他停下来。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想去找景相宁,问个清楚,叶棠绩效和奖金的事情是不是与他有关系,然而叶棠说的对,他已经带了别人去酒店,他不该再去找他,找过去反倒像是他余情未了纠缠不清。
他有再多的不甘心,和气愤,都不能再去找景相宁。
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各有所思。
叶棠也安慰不了他,那是半年的奖金和绩效,没办法说过去就过去了,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所以叶棠面色晦暗,焦虑又烦躁。
而严笙脑子转的极其慢,好久,才说:“我去和你们经理谈谈吧,不管行不行,总该试试。”
酒店后勤部经理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在办公室里听严笙表明来意,便说:“我们这也不是无理克扣,景先生是我们酒店的至尊VIP客户,这样的客户整个酒店就没几个,以前一直没有投诉过哪个服务员或者侍应生,这是破天荒头一回,我本来挺看好叶棠的,可他得罪错了人,我们酒店统一管理,投诉意见都反馈到总部去了,人家叫我给叶棠些教训,我也是个给人打工的,你觉得我有的选?”
严笙默了几秒,问:“景先生投诉叶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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