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笙步履匆匆,心底有些气。
毕竟是彭涛精心准备的相亲,就这么被冒出来的景相宁和绵绵搞了一团糟,他觉得这相亲完蛋了,他和邵烃八成不会再联系。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景相宁和绵绵,终究还是见面了。
见就见了吧,绵绵说的那是什么话?
他脚步又慢了下来。
想到绵绵指着景相宁说“我要这个”,说“他长得像我”,他心口倏而又软了下来。
绵绵毕竟是景相宁的女儿。
他曾经也犹豫过,迟疑过,挣扎过,因为他和景相宁之间的纠纷,害得绵绵不能同景相宁相认,但是到最后,他还是告诉自己,景相宁这样,做不了一个好父亲,他对景相宁毫无信心,便擅自替绵绵做了决定,可终归还是会觉得心软。
血浓于水,绵绵虽然小,可第一眼就看中景相宁,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不由自主地动摇。
如果绵绵真的可以自己做选择……
他想着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
想什么呢,小丫头就是个颜控,不过是看中景相宁那张脸而已。
严笙已经走到停车场,叶棠拉着绵绵追到他身边,绵绵跑了几步扯他衣角,可怜巴巴仰头看他,“爸爸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严笙脚步一顿,低下头,便见着绵绵那双眸子,像麋鹿,懵懂而又纯真,他的心就化了一片。
绵绵咬咬唇,说:“爸爸要是不高兴,我不要那个人做爹地了,我不要爹地也可以,反正我以前也没有。”
这话听的叶棠都心酸。
严笙鼻尖发涩,手摸摸绵绵头发,叹口气,刚想说什么,身后脚步声传来,低沉男音在空旷的停车场像是带着些许回音,“严笙。”
他一怔,回头看过去。
景相宁走过来,停在他们跟前。
他抿唇,好几秒,对叶棠笑了一下,把车钥匙丢给叶棠,“叶棠,你先带绵绵上车吧,我很快过去。”
有些事情逃不了,早晚是要面对的。
叶棠硬着头皮拉着绵绵走,景相宁视线跟了那小小的背影许久,直到绵绵上车,他目光才收回来。
停车场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但他还是心急了,直接问:“那孩子什么情况?”
严笙扶了一把额头,脑子里面乱哄哄。
要怎么说,他不知道。
也许可以坚决否认,但是……
景相宁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而且绵绵的无心之言确实让他有些动摇。
可是一想到如果告诉景相宁绵绵的身世,接下来景相宁和他必定又会纠缠不清,他又犹豫了。
很头疼,不知道如何是好。
前方有车开过来,车灯晃眼,景相宁一把拉过严笙走旁边躲开车子,才站定,他条件反射一般抽回自己的手。
那动作太大,景相宁愣了一愣,眼底的情绪分明有些受伤。
他也觉察自己反应太过了,无措地后退了一步,好几秒,干巴巴说了句:“那是我的孩子。”
这就是句废话,景相宁沉了口气,“我是说,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四年了,”他硬着头皮攥了拳继续,“四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景相宁心口倏而一紧,“是谁的孩子。”
他抿唇,别过视线,心里乱极了。
景相宁的心就在他的沉默中颠簸,“严笙你老实告诉我,那孩子是不是……”
“你别问了,”他拧眉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景相宁急了,“怎么没关系?她的长相……”
“你不要听小孩子乱说,”他表情带点儿躁,“童言无忌,你不会连这个都要较真吧?”
他其实也还没有想好,只是他觉得没法在这个时候,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是景相宁的孩子。
就算真要坦白,他觉得也该是沉下心想清楚,和绵绵还有彭涛说过之后,而不是这样仓促的,混乱的说出口,毕竟这一句话,会让绵绵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就连他的也一样。
景相宁闻言,表情有些失落,但那个想法一旦萌发,就像火焰燎原,没办法因为严笙这么一句话就偃旗息鼓,他说:“你跟谁的孩子?”
“你不认识。”严笙胡乱地搪塞,想赶紧离开,可才转身又停了一下,扭头看他,“你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来的?”
他也不是傻子,景相宁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没有约什么朋友来,还搞砸了他的相亲,这哪里是单纯的偶遇?
景相宁迟疑几秒,“我听说你今天要和邵总见面……”
他蹙眉,话也不想说了,转身欲走,听见景相宁又出声:“我是想来问你,你和彭总的关系。”
他脚步一顿。
“你不要那么反感,我不会死缠烂打,”顿了顿,苦笑,“反正我对你死缠烂打,大概也没有用。”
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就没意思了,上一次他死缠烂打将严笙追到手,然后和邱白贺订婚,这事儿是严笙心里一道疤,他总不能故技重施。
严笙沉默片刻,转过来,看着他,“你知道就好,我和彭总什么关系,与你无关,我和任何人见面,和你也没有关系,我上次话已经说得很清楚。”
他面色发白,头微微低下去,“严笙,你没必要每次都说这些难听话,我不会打扰你生活,今天我也不是有意搅局,是孩子突然出现说那些话,我……”
他停了一下,“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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