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荣与齐明茹立在廊檐下, 柳芙与顾晏夫妻则站在台阶下。春光正好, 两对璧人都是姿色卓绝风采各异, 这人的绝色, 竟是比春色还要美上几分。
叶千荣遥遥朝顾晏抱了抱手, 顾晏冲他略微颔首, 这就算是相互打过招呼了。
“姐姐, 你在说什么呢!”齐明茹两颊烧如火云,不敢看任何一个人。
柳芙这才正色说:“叶将军,我待明茹犹若亲妹, 明茹今年十八岁,按理说,早该定下亲事。不过, 明茹的一生, 有她自己的追求与抱负,她不是平凡女子, 将来也不可能会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足不出户。她是医女, 将来自然会将相当多的一部分时间花费在行医之事与祈福堂上, 你若是能接受这些, 再谈别的。”
“若是接受不了……”柳芙望了眼齐明茹, 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接受不了的话,想必你也不能给明茹幸福, 不如不要招惹。”
柳芙与齐明茹姐妹十多年,柳芙自然了解这个妹妹。
柳芙现在说的, 正是齐明茹想说的。
齐明茹这一辈子, 都不可能会如别的女子那样,循规守矩,呆在家中不出门,一辈子就只守着丈夫孩子,围着锅台子转。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相看了很多人,都觉得彼此不合适。
索性最后齐兄齐嫂再让她去相看,她也是不愿意了。
婚姻不是儿戏的事情,若是彼此信念不和,将来也是过不到一块去的。
叶千荣本来也是漂泊无根之人,虽则长在侯门,不过,他身世也是凄惨。高门大户的那一套,他素来不屑。
所以,柳芙提出的这些,在他这里,根本不算什么。
望了眼齐明茹,叶千荣缓缓朝台阶下走来一步,说:“顾王妃说的这些,在下心中明白。”
“那日于祈福堂一见,在下对齐姑娘……便心有所念。在下的经历,想必顾王与王妃心中都清楚。”说到这里,叶千荣声音变得冷沉许多,同时,面色眼神也俱是冷厉起来,他似是刀子般的目光在顾晏夫妻面上刮了一下,才又道,“像我这种四海为家的人,素来向往的都不是权贵,更肖说那些规矩。”
“出身勋贵的顾王都能接受自己妻子抛头露面,在下何尝不能?”
他忽而一字一句说得凝重:“在下此生最为痛恨的,便是所谓的大家族里的冢妇。看着光鲜体面,其实内心极为肮脏。”
“做尽狠辣肮脏之事,手上沾满鲜血,回头倒也能够面不改色继续装她的老好人。怕是这样的人,才最是虚伪。”
“顾王殿下,你说是不是?”
叶千荣的一番话,意有所指,顾晏听在耳朵里,自然明白。
不过,那些都是叶府自己的事情,他一个外人,说不上嘴。
顾晏道:“不管是深宅大户,还是普通百姓。如叶将军方才嘴里说的这样的人,处处可见。当然,深宅大院里,自然也不尽是叶将军所以为的那样。”
“好人,坏人,虚伪,还是善良,是没有门第之分的。”
叶千荣问顾晏道:“那殿下觉得,另兄另嫂是什么样的人?”
顾晏正色道:“本王家中有三位兄长与三位嫂夫人,不知将军问的是谁?另外,兄嫂为人如何,也不是本王这个做弟弟、做小叔的应该评价的。”
叶千荣微抬了些下巴,目光凌厉。
“有其母,必有其女。”
柳芙没想到,这说的好好的,就突然扯到了别的上面去。瞧着虽然两人面不改色,怕是再揪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便要兵刃相见了。
于是,柳芙忙岔开话题说:“时间不早了,都不吃早饭的吗?”
说完,主动挽住齐明茹:“我一早去看伯娘,小杏说她老人家正在佛堂诵经念佛呢。现在不知道诵完经没有,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齐明茹也是聪明之人,忙道:“昨儿才回来,今儿就又要走了,我也不能时常陪着她,我去看看她。”
又对叶千荣与顾晏说:“王爷,将军,还请前厅去用早餐,一应都准备好了。”
叶千荣对顾家再有意见,甚至此时此刻也迁怒到了顾王……但是对齐明茹,他自始至终都是以礼相待。
冲齐明茹道了谢后,叶千荣往前厅去,顾晏自然同行。
两人并肩而行,叶千荣目不斜视,却是对顾晏说:“不管在下对齐姑娘是何心思,也不管将来在下与齐姑娘如何,殿下都莫要动旁的心思。”他负着手,步伐稳重,迈过门槛,略侧头望了眼顾晏后,缓缓前行,“在下不会掺和进顾家与嬴王府的任何一场战争,不过,若是顾家帮衬叶侯府,往后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顾晏今儿心情好,不管叶千荣说什么,他都面含微笑。
“大将军怕是多虑了,内子撮合你与齐姑娘,完全是因为觉得将军可以护得住齐姑娘。至于别的,是叶将军多想了。”又道,“再说,将军与叶侯府的事情,乃是叶家家事,外人管不着。”
“不过……本王嫡兄乃是叶侯府的女婿,若将军真雷霆手腕想要将叶侯府连根拔起,嫡兄若是冷眼旁观,这才是不应该的。”
顾旭年少时在北门营历练过,曾与叶千荣的舅舅唐统兄弟相称。叶千荣小的时候,对顾旭特别崇拜信任,私交自然也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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