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听说没啊？”
“听说什么？神神秘秘, 搞什么鬼啊？”
“此次状元, 估计，又是一个女子！”
“什么！又是女子？难不成要出现第二个容文清了？”
“慎言！要尊称容院长。”
玉华台中吃菜喝酒的两个小官低声交谈着, 两人的话题, 围绕着朝中争议最大的人——容文清。
自一月前，也是年前，穆鸿珏登基为帝开始，容文清就成为所有人嘴中无法避免的角色。
颇具传奇意味的升官之路，是众人议论纷纷的主要原因之一，让其扬名天下的，是她在大朝会上呈上的奏折。
她要在全国举办官学。
官学二字并不稀奇, 穆朝到处都是官学，省市必备条件, 就是学府。
让人觉得稀奇的, 是她提出的招生准则, 她招收学子的条件, 是不分男女, 不分家世。
前一个条件众人都有所准备，容文清本身就是女子, 她肯定会想办法提高女子的地位。
让人无法接受的, 是她后一个条件。
不分家世。
何为不分家世？也就是说，有一日, 放牛郎的儿子, 有可能和当朝要员的亲子坐于一桌, 成为同门师兄弟。
对于士族而言，这是一种无法容忍的屈辱。
“行，容院长，还不知道院长大人的学府，能不能开起来呢！”
“肯定能开起来，我听闻，连欧阳家的大小姐都打算去那清华学府读书。”
“欧阳家的大小姐？那位大小姐不是整天嚷嚷着要习武强国吗？清华学府是读圣人遗书之地，她去做什么？”
“谁知道士族的心里怎么想，他们心中弯弯肠子，不是你我可以揣摩。诶，对了，你不是说此次状元是女子吗？是谁啊？”
“我就随口一说，当不得真的。”
两人随意说话，将话题差了过去。
他们却不知道，话题的中心之人，就在楼上。
“玉珏已经定下状元一位，不是你。”容文清面上带笑，说完还冲秦琴调皮的眨眨眼，“开心吗？”
“别开玩笑，状元一位不是我，你和穆鸿珏多想不开，才略过我选择别人。”秦琴懒得上当，对容文清的套路，她已经摸的很明白了。
容文清见逗不到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趣。”
“什么叫有趣？像你现在这般，和满朝文武作对，就是有趣？”秦琴就看不惯容文清万事不放心上的死样子，“连宋卓都不敢和你私下见面，你这官做的，堪称千古第一人。”
“多谢夸奖。”论脸皮厚，谁都不服，就服我文清粑粑。
“我不是在夸你！”秦琴额头一跳，不知第几次又被容文清惹生气，“如此人缘，也是罕见！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被满朝文武讨厌的司工士！”
“错，是司工大人。”容文清摇摇手指，从怀中慢条斯理的掏出一团东西。
秦琴仔细看去，那团不明物品，像是从画轴上卸下来的圣旨。她当下就嘴角一抽，“穆鸿珏真是宠你宠疯了，圣旨都让你随便蹂躏。”
容文清表示，皇帝陛下人都能让我随便蹂躏，别说她写的纸。
容文清伸手，很是随意的将黄布递给秦琴，秦琴半信半疑的将酷似圣旨的黄布打开，“还真是升官的圣旨！我说，你们这理由还能找的再扯淡点儿吗！”
看着上面写着的字，秦琴简直无言以对。
竟然因为监考会试而升官，容文清不过是个副监考，陈启然和宋卓都没升，她怎么就升了！
“理由无所谓，反正所有人都知道，玉珏是在给我撑腰。”容文清得意的挑眉一笑，将圣旨从秦琴手中拿回，随便叠叠，放回怀里。“过两日宫中会举行年宴，身为金科状元，你很荣幸能够参加，高兴不？”
“呵呵。”秦琴用两声冷笑回复容文清。
她很高兴，高兴的想打人。
宫中年宴赴宴之人为四品以上官员，再加上可以携带家眷不等，加上服侍的宫女太监，届时宫中至少有近千人。
近千人赴宴，她是其中官位最低的人。
秦琴现在特想一巴掌糊在容文清脸上。
“年后清华学府开始招生，穆鸿珏力排众议让你的奏折通过，连东征令和宰相的面子都没给，你若是办砸，可就热闹了。”
“他们都等着我办砸呢，不过……”容文清不屑的轻哼，“高高在上的人，他们太久没弯弯腰，看看脚下的土地，喝上一口甘甜的泉水了。”
“恩？”秦琴没听懂容文清的意思，她想再问，发现容文清已经开始动筷，明显不想多说。
她不说，秦琴也没心思再问下去。
大年三十，宫中年宴。
去年的今天，她还在府中，想着在宫中的穆鸿珏，看着皇宫放出的烟花独自伤神。
今年，她迈进皇宫的大门，还在年宴上，拥有了八司之一的座位。
“容大人！容大人你可算到了！”
容文清来的很早，年宴的官员一般在午后才会到皇宫，她大早上就来了。
就这样，她还被妗姒用盼了好久的眼神看。
“恩，玉珏呢？”
“陛下在御书房，本和林大人杨大人说着话，谁知宗室的长老突然来了，还带来一个男子，很是貌美。”最后四个字，妗姒说话的声音很小。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另一个男子好看，心里很是别扭。
“呵！”容文清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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