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青儿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延灵：“为什么？”
“青儿，你觉得我的仙术怎么样？”
“很强。”
“那我的灵力呢？”
“很高。”
“强到什么地步，高到什么地步？”
“四个字，独步天下。”
“呵呵，你就吹吧你。”
“不是，我说真的，我们灵和灵之间，是有交流的，你不信，可以问问其他的灵。”
“好吧，独步天下。但是，我研习这么强的仙术，修炼了这么高的灵力，我为了什么？”
“为了吃好喝好玩好陪我聊好天比你师妹跳得高跑得快让她拼了老命也追不上你……”
“……”延灵笑了：“青儿……你让我说什么好？”
“我就是不让你说！你什么也不要说！你就待在这儿，陪着你的师妹陪着你的师父陪着我！就好！”
“……青儿，你知道吗？前几日，有个人来找师父。”
“是谁？”
“是邻县一个村子的村民。”
“他怎么能找到你师父？这么些年来，你们的隐居之地不是从来无人找到吗？”
“这不重要。他来求我师父下山帮他去救他的女儿和村里的人，这村里很多人染了邪祟，已经死了七八个人了。”
“然后呢？”
“师父没答应。”
“没答应？”
“是，师父自从与蓝翼前辈一别，再未出山，也不许我们弟子出山，这你是知道的。”
“啧啧，抱山还真干得出来啊！”
“青儿，不要这么说我师父。”
“好吧，看在她是你师父的面子上，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就算我一个凶灵，都有点看不下去呢！说说看，后来那人怎么样了？”
“那人哭求无果，只好离开，临走时，他指着我们这些人说了一句话——你们这些仙家，漠视天下众生，见死不救！修这仙术有何用！”
“好！说的痛快！骂的还轻！”
延灵苦笑道：“青儿，你也这么认为是吗？”
“当然！你告诉我那个村子的位置，我过去看看！”
“不必了，藏色师妹送那人出去时，悄悄跟他说，让他把所有病人运到山门附近，我们已帮他们医治过了。”
“这样啊，不错，你这小师妹我喜欢，有空带她来玩吧！”
“呵呵，多谢青儿大仙认可！”延灵作势拱了拱手，接着说：“当然，师父也并非见死不救之人，我想，师妹那样做，一定也是得了师父的允许吧，但是，这几日，那人的话反复响在我耳边——‘漠视天下众生，见死不救，修这仙术有何用？’我也在问自己，我就算修仙修到天下独步的境界，但有何用呢？”
“延灵，我只问一句：凭我，能拦得住你吗？”
延灵笑了，不再说话，一人一灵静静地仰望着月光——
延灵，天地世间，如你般心如皎月者，红尘万丈，岂是那么容易全身而退的？
青儿，不必全身而退，但求无愧于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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