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进来时顺手就关上门，一步一步地走到苏素身前，看着苏素苍白恐惧的脸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沙哑，“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对方的指尖带着一层薄茧，碰着她的肌肤时，并不舒服，可是苏素不敢躲，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见苏素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道，“你来之前，我来看过箱子，顺便放了一张纸条在缝隙，后来它没了。”
苏素倔强地咬着唇，依旧没有回答，心中却为自己的大意，流下绝望的泪水。
“不要怕我，我不会动你的。”
苏素闻言心神微松，强忍住恐惧，第一次鼓起勇气，直视着那双比寒潭还要深邃的双眸，“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杀他吗？”
男人有些惊讶，但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才缓缓摇头，“不可以，还没到时候。”
“你会……”
苏素还想问什么的时候，突然之间，被熟悉的钟鸣声打断，演出，马上要开始了。
最后，苏素的记忆就是男人嘴角生硬的笑，意识越来越模糊，逐渐沉入黑暗。
＊＊
“空语，空语，快醒醒？”
悠远空灵的女声由近到远，苏素听着这陌生的名字，本能地挥了挥手，嘴里嘟囔着，“不是我，叫错人了。”
可是对方依旧不肯罢休，还试图推自己，苏素忍无可忍地睁开眼，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记忆才慢慢复苏，“程程，夏，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发生了一起案子，我们正在搜寻线索。”程夏半蹲在苏素面前，平视着她的双眼，柔声说道。
苏素下意识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再仔细一看，才注意到自己周围远远不止程夏一人，甚至还有很多持枪的警察。
“你好，季小姐，我是方琛林，你可以叫我方警官。请问你怎么会昏倒在这里？”
只见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施施然越过众人，走到了苏素的面前，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丝眼镜，眉目锋锐，薄唇微抿，衬衫的纽扣，甚至一直扣到了脖颈处，看起来为人十分严谨。
看着传说中断案如神的男主都来到了这里，苏素才知道他最终还是动手了，可想要揭穿他的话却莫名迟迟说不出口，这种矛盾感一直堵在心底，让她很难受。
“我也不知道，本来是来看看道具室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没想到一醒来就发现你们也在这里。”苏素明知道不该说谎，然而话一出口，她才依稀明白些什么。
比起相信他是个杀人狂魔，她更相信其他的……
方琛林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细微神情，虽然案发当时，对方完全有不在场证明，的确看起来没有一丝嫌疑，只是，她为什么还要在这一点上说谎呢？
程夏一直以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因此，看到苏素昏倒在这里时，第一反应也只是认为她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嗯，我们相信你，空语，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程夏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受凉的情况，才放下心来。
“没事，谢谢你们啊，要不是你们过来，我还不知道会在这里躺多久呢。”
苏素靠着程夏的搀扶，才勉强站起身来，心里默默又给那人记了一笔，下一次要是再遇见，她一定把他打包送到警察局去！
方琛林虽然有所怀疑，但依旧没有阻拦，凭借他的直觉，他想这次连环凶杀案快要落幕了。
因为出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程夏本来想送苏素回家的，可是调查小组那边打来电话说，还需要连夜分析材料，实在抽不开身，便只好目送她坐上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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