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三世如同失了魂：“蒸发了……什么叫做蒸发了？你给我时候清楚，什么叫做蒸发了…………”
“乔治陛下！”
“你给我说清楚~~~~”
一天内连续失去女儿和老师的乔治三世似乎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双腿一软，就此昏厥过去。就连山德鲁都被当场秒杀，皇家侍卫们哪里还敢停留？他们将乔治扛在肩上，只恨老妈在生自己的时候少给了两条腿儿。
塔利亚重新化为人的姿态，对小姜道：“那个魔法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你为什么能做到魔法的完全瞬发？”
作为一名法师，以上当然是塔利亚最关心的两个问题。
小姜道：“这个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你如果想要弄明白，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慢慢儿聊。”
塔利亚点了点头，便回头看向正在逐渐愈合的天空，在那里，有一个传奇正在悄然落幕。
很难想象，这一切的起因竟然仅仅是因为两拨学生的意气之争。
山德鲁的死成为了小姜的垫脚石，塔利亚非常清楚，自今天开始，云中塔第十三席大法师姜哲，这个名字必将响彻世界。
……………………
一接到消息，安娜等人就马不停蹄地从新发现的魔法遗迹中赶了回来，刚下魔法飞舟，沙力万就急不可耐地扯着灰鹰法师的衣领问道：“姜哲呢？人呢？”
“大法师阁下在……在自己的办公室！”
沙力万松开灰鹰法师的衣领，就带着其他的大法师一起，快速来到了预言分学院。
塔利亚也在这里，似乎正和姜哲交流魔法。
小姜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摧毁了三条街道，还造成了十几个平民的伤亡。”
安娜道：“姜哲法师，可不可以别打马虎眼，你知道我们关心的并不是这个。现在整个大陆都在传，你是自易之后最强的法师！”
现在，大家算是明白，小姜为什么会毫无顾忌地将那个改进屠龙术当做报酬送给云中塔了。因为在这颗黑不溜秋的脑袋里，还装着数不清的超位法术模型。
见小姜闭口不言，沙力万又道：“我就直接问了，你能构建的最高法术是多少环？”
小姜也明白，获得塔利亚的魔力后，他这个三环小法师太过得意忘形了。山德鲁只要一个十三环魔法就可以解决，但他却强行将魔法的威力提升到了十五环。
不过姜哲就是姜哲，稍微懊恼了几秒后，然后就摆出了一副比处女还纯洁的表情：“目前就是十三环，那个十五环超禁咒的说法是我用来吓唬山德鲁的。”
安娜脸一黑道：“姜哲，你总是这样有意义吗？”
小姜叹息道：“其实我才想问，你们一辈子都在追求魔法的真谛，这有意义吗？”
沙力万道：“什么意思？”
小姜站了站了起来，然后从书架上取出了一张卷轴，在法师们的面前展开。刹那间，所有的法师都屏住了呼吸，年长的沙力万甚至体力不支，跌坐在了椅子上。
“天啦…………”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简直就是神的杰作~~~~”
“尤弥尔在上，这…………”
从那卷轴展开的刹那，法师们就疯了。
他们围在那张卷轴之前，颤抖着细数上面的魔法环术，七百八十三……七百八十四……七百八十五…………
当数到一千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小姜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表情从兴奋变成无力，然后又从无力变成绝望，等到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他才道：“这是量子论之父普朗克于1831年创造的数学模型，上面描述的是宇宙大爆炸，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将之翻译成了法术模型，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个道理。我现在再问，你们一辈子都在追求更高环的魔法，这有意义吗？”
沙力万颤抖着道：“这是假的！”
小姜道：“是真是假你们可以自己拿回去检验，沙力万，这世界上真的有几千环的法术，可是人类永远不可能施展得出来。你如果喜欢，这样的法术我这里还很多，比如II型超新星爆炸模型，比如拉普拉斯黑洞模型，比如恒星模型…………或许你可以将它们当成世界名画挂在墙上，然后整日陶醉…………”
“你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
沙力万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扯着小姜的衣领，将之按倒在了办公桌上。
伊利芙蕾特母女就要发难，但小姜却伸手示意她们别动，并继续道：“沙力万，不论你信不信，在很久之前，我曾经知道很多像你一样的人。他们一辈子都在追求更深刻的知识和道理，终日埋头于量子对撞机和实验室，或许他们的确获得了很多的知识和猜想，但到头来，他们又一无所获。”
是的，在科学的历史上，这样的人已经太多了。
自普朗克和爱因斯坦之后，人类的科学就走向了玄学。为了追求更高深的理论，人们发明了量子对撞机，开始窥探宇宙的真实。
一个世纪后，人们提出了超弦论。但大家都惊讶地发现，这个层次的理论已经无法验证，无法使用。
它无法帮助人类造出一根螺丝钉，也不能让一个饿肚子的吃上饱饭。
但依旧有很多人钻在里面，他们不愿结婚，也对俗世的生活不感兴趣。就这样默默地等待自己的生命被彻底燃尽。
小姜是个实在人，俗话说学以致用，在他眼里，无法使用的知识，根本就不值得探究。
深吸了一口气后，小姜继续道：“学者需要无畏的勇气，但人必须懂得敬畏。我们只是凡人，是触碰不到世界的极限的。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走到大街上去，买一块蜂蜜蛋糕，好好享受阳光及和煦的春风。”
“其实你应该明白，我大可以画个十三四环的法术把你们都糊弄过去。可易对我和我的族群有恩，塔利亚又在刚刚帮助了我，所以我才对你们说出我心中真正的想法。放下吧，老东西，去好好儿享受下人生。”
说罢，小姜拍掉了沙力万的手，就此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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