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律再次调整角度,与叶阳茜并肩而立,敏锐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来者。
随着对方的靠近,叶阳茜终于看清,那依旧是一个裹着厚重泥浆的亡魂,看不出与方才一众亡魂之间的差别。
“为什么它没有被你收进去?我倒要看看这个跟刚才那些有什么区别!”叶阳茜试图抹杀内心深处的不安,挥动手中的铜钱剑向前方不断靠近的亡魂刺去,并喊道,“神金晖灵,使役百精,令我长生,百邪不害,天地相倾!”
咒声灵应时,一道灵光显现在铜钱剑上,并随着叶阳茜刺出剑身的动作,向前方激射而去,那束灵光径直击打在五步之外的亡灵身上,如实物般陷入泥浆之中后,便无声的消失了。
亡灵似受到重击般猛地往后倒去,轰然撞地时,头颅脱离躯干,无力地滚向远处,最后静止在了叶阳茜的视线范围之外。
叶阳茜看见头颅点地时,出乎意料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后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那边彻底没有动静了,才说:“这……怎么跟我以前用铜钱剑的效果不太一样?头……这头?”
她莫名其妙地看向身边的北宫律,也正是在她视线转移的那一刻,前面的无头躯干猛地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竟又重新站了起来,并伸出双手,毫无停顿地向她冲去!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出手防御已经来不及了,还有身边有北宫律。原来他早有准备,就在对手动身时,他也出手了!
“魑魅不彰,魍魉不长,无道皆赘!”
丹书脱手如流星,聚光曳尾直冲向前,击打在了无头尸身的胸膛处,光芒刺入一寸之深,便碎裂了外面那层厚重的泥浆,一具白骨被剥离出来,滚落在地四散开来。
紧接着从暗处传来一声尖锐的猛禽叫声,一只大黑鸟从高处俯冲而来,叶阳茜听声辨位,转身挥剑正好挡住偷袭。硬物与金属相撞,“哐当”一声,黑鸟振翅飞离,叶阳茜发现用来绑铜钱的红绳,居然因为方才的撞击,而碳化变黑了!
“不是吧,哪来了一只这么邪门的鸟?”叶阳茜赶紧心疼地把剑插入背包中,吝啬地换了一柄桃木剑出来,吐槽道,“找人编重一把铜钱剑好贵的!这破鸟!”
北宫律盯着还在两人头顶上方盘旋的大黑鸟,对叶阳茜说:“应该是刚才被你打掉的那颗头颅!”
“刚刚掉下来的那个头?”叶阳茜目瞪口呆地盯着上方扑腾不停的黑鸟,叹道,“我今天到底碰到了个什么东西啊?”
北宫律紧盯着盘旋不下的黑鸟,说:“你应该听你爸爸说过,南洋有一种邪术叫飞头降。”
“不是吧,这种邪术很难练成。”叶阳茜一副倒霉催的样子,“再说了,我可没带八寸封棺钉!”
大黑鸟在两人头顶上方不断地飞来飞去,好似在等待时机偷袭,下面两人片刻都不敢掉以轻心,仰头盯着上方的动静。
就在这时,脚下的地面居然有些松动。叶阳茜的视线依旧朝上,不敢转移,小声对北宫律说:“糟了,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北宫律看来是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断然道:“茜,你防着下面,上面的我来对付!”
语毕,两人脚下的地面彻底塌陷了!两人脚下都没了支撑,且不知会坠往何处、面对何物,叶阳茜难免大叫起来。
就在两人陷落的同时,头顶狡猾的黑鸟也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短啸一声便俯冲下来,黑色的利爪泛着锐光,它的目标是叶阳茜的脑袋!
失重的一瞬间,北宫律伸手挡在了叶阳茜的面前,手掌上有一张符纸正对着利爪,将近之时北宫律终于大喊:“非我族类,必当引火焚之!”
符纸在北宫律掌中自燃,火焰不伤他手,而是缠上乌黑油亮的鸟爪,即刻引燃黑鸟全身羽毛,将它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上空,黑鸟在火团中哀鸣不已,不断扑腾翅膀,火光熊熊。
而下方深浅未知,漆黑一片。叶阳茜和北宫律一同跌入地陷深处,很快就撞在了庞大而错综复杂的植物根茎上,而后滚落在地。
叶阳茜爬起来跪在地上,按着胸口许久才回过神来:“吓死我了,还好不是肉身直接往下掉,不然我就死了!”
北宫律把叶阳茜拉了起来,同时环顾四周的新环境,这里是地下,是植物交错拱立的根茎在此撑开了一片空间。
叶阳茜拨开了垂落在身边的根茎,瞧见布满上下四方、出入泥土的根茎,说“这是什么植物啊,这么粗的根?”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附近响起:“你们终于来了。”
“谁?”叶阳茜猝不及防地听到这声音,连忙转机警地身寻找声源。
有人虚弱地咳了两声,说:“是我……”
“遆星河?”北宫律似乎认出了这个声音,并将目光锁定在根茎缠绕的更深处。
对方有气无力地:“我师父怎么没来?”
“你是遆星河?”叶阳茜十分怀疑,站在原地探头探脑地看向黑暗深处。
北宫律右掌上的青田石印章的痕迹还没完全消失,他将掌心缓缓推向前方,说:“元亨利贞。”
印章痕迹完完全全从北宫律的掌心脱离出来,带着微弱的光芒倏忽飘远,照亮了根茎纠缠深处的一张脸——苍白而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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