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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交流活动终于结束，肖度拿到手机，打开通讯录，只看见了一条未接来电。
林果一正在收拾书包，看他一副呆滞的神情，问：“怎么，没打电话给你么？”
“不是。”肖度关了手机。
“对了。”林果一见肖度没什么事，道，“你什么时候回杭市？你姐刚才要我给你带话，问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如果林果一不提醒，肖度恐怕早就忘记自己快要生日的事情。
但他现在没有任何的计划。
“随便。”肖度说，“你告诉她，我会回去。”
“你怎么老和你姐杠在一根筋上呢。”林果一有些不理解肖度的想法，说：“她又不是害你。”
“我知道。”肖度说：“现在还没到时候，到时候再商定。”
林果一最终不知说什么，叹了口气。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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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意外的发现，从昨天到今天，事情经历得越多，他的内心就越淡定。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的淡定已经到了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
向文君退学之后，文献平翌日早自习就改成了“纪律行为商讨大会”，这个会议除了细数从开学以来新生们犯下的种种行为，同时也再次给有意违规逾矩的同学打响了警钟。
“你们来的是时候吗？不是。要说比你们学这行的大有人在，从高一就开始学的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文献平号召了所有的任课老师前来一同商讨，底下有同学在犯困，他走到讲台前敲了敲黑板，“我开学就在想这里要不要立一个牌坊，好提醒你们来年就要参加艺考的事实。不然你们现在一个个都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学了点皮毛就能登天。”
补充道：“有这本事，还来我这儿干什么？”
众人不敢议论，于是商讨会变成了文献平一个人的演讲会。不过，没人在乎这一点，因为他们也不敢说话。
大家都知道，文哥脾气已经算好的了，现在的势头已经是火烧眉毛温水煮青蛙——眉毛很快就没了，青蛙很快就熟了。
在闹下去，文哥真的会生气。
“你们在这里自觉一点，我就少点事儿，你们也好钻空子。”文献平说，“这样，只要你们不闹大，也不干违法犯罪的事情，这空子我随你们怎么钻。”
底下很快就有人低声欢呼。
“不过我还是想给你们立个榜样。”
文献平在老师群里招了招手，阮卿回头一看，李琳琳站了起来。
阮卿看着李琳琳走向讲台，接到文献平的指示，淡定的点了点头。
“你们的即评我还没总结过，原本下午的课想给你们点一下每个人三联考时即评的问题，但现在我和文哥商量了一个主意。”李琳琳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本褐色的笔记本，“给你们看看，这是和你们同级的学播音专业的学生，这是他的即评面试笔记。”
阮卿推了推眼镜。
他离讲台距离不远，虽然笔记本上的字看不太清，但这个走笔手法和方向他大体了解，而且，有些熟悉。
“他叫肖度。”李琳琳话还没说完，底下传来一阵惊呼，有的女生居然开始犯花痴了。
谭烟听到这个名字，立马给阮卿打了一个眼神。
阮卿没回应，他抠着手中空白的纸张，抠出一个折痕。
李琳琳见大家反应激烈，顺势一笑。“大家应该也在学校听说过他的大名。没听说的同学也别懵，我简单介绍一下。”
介绍什么？阮卿把头低了下去。
此时此刻，他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不是瞬时爆发的，是一点一点积攒的。
“肖度同学是我从业以来，即评说得最得体的学生。”李琳琳斟酌着语句，“他的即评，听过的老师都知道有水平，具体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咱们上次考试最高分的那位七十几分，他可以在这个基础上高五分。”
“五分？！”
“我的妈呀，五分——？！”
“卧槽，好厉害。”
议论四起，文献平开始主持纪律：“安静安静！老师讲着话呢！”
李琳琳继续说道：“我介绍他不是想给你们科普他的光辉史，而是想告诉你们，他下午会过来给你们简单分享一些学习方法和技巧。我讲的话大家多少可能都会有些不亲切，换成一个帅哥那就不一定吧？”
后半句的语气很试探：“他很优秀，夸大讲，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和能力。”
阮卿也只听清楚了后半段。
之后李琳琳和别的老师说的话，他都没听进去了。
许久的失神，让阮卿陷入了不打自招的困境。
他反复体会这几天从别人口中得到的言论，评定肖度的话。
他反复鉴定着每一个消息和来源的真真假假，不断鼓起勇气又不断偃旗息鼓。
——“你以为你们会安心地走到最后么？别做梦了。”
——“他很优秀，夸大讲，他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和能力。”
认知和体会如暗潮般涌入脑海，往日里他从未在意过的话，从未往心里走的评价，如今都开始挤进他的空间。
慢慢的，阮卿的心中有了一层疑惑。他开始不懂和肖度的这段感情怎么走下去了。
当初说好要一起努力，可现在他发现，话是随口说，路是无出走。
肖度一直比他快，一直都在他前面。
而他，似乎怎么追，都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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