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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我这腰啊。”李振接过阮卿扔过来的矿泉水,“你帮我拧一下,我实在没力气了。”
阮卿重新拿回矿泉水,拧开,“你们体训生怎么天天都要练习?”
李振吞了口水,含糊着说:“不练行嘛,这不都是为了考大学嘛。你们编导生不也是一天到晚看电影拉片写影评。”
阮卿从座位上跳下来,“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李振一瓶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很快就见底了,“不就是动笔杆子和腿的区别。”
阮卿说:“所以说不一样,你四肢发达,我头脑发达。”
李振笑了一声,反驳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讽刺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
阮卿马上摇头:“绝对没有。”
李振刚刚跑完一千米,汗水侵湿了外套。天临九月,冷空气已经提前来了。
阮卿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发现自己已经在南市一中待了一个多月了。
李振把满是汗的外套丢到一旁,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阮卿,你知道度哥的银行卡账号么?”李振突然问道,他用手垂了垂腿部僵硬的肌肉,“我想把钱还给他。”
阮卿问道:“知道,你怎么不自己问他?”
“这不有你么。”李振尴尬道,“你告诉我就行。”
阮卿知道肖度的银行卡卡号,上次肖度给他发过银行转账的截图,“好吧,我回头发给你。”
“成。”李振垂完腿,站起身来,伸了一个久违的懒腰,“现在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哪还有学习的动力!”
步入高三的第一年,阮卿有着和李振同样的困惑。
他们都蜕变成不一样的人,青葱的高二已经过去,高三就像是在讲台上开吼的教导主任,每一句话都像是按部就班的学习形成,在教导主任的本子里,所有的学生都只能按部就班。
高三必须按部就班,然而阮卿却有着疑惑。
集训回来之后,他的文化课成绩自然没有当初那么好了,但他不敢怠慢,每天都像是旋转的陀螺,可学得像疯狗,成绩却永远无法正常起来。
他原本的五百分,成了四百九、四百八、四百七,甚至是四百五。
要么低一二十分,要么和五百分擦边而过。
相比之下,肖度的成绩却一直很稳当,虽然肖度已经不是第一名,但他也从来没掉出过年级前十的修罗场。
李振因为一直都待在学校,所以成绩一直都有进步。自从上次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李振之所以选择成为体训生,也是听从了班主任老师的劝告。
阮卿重新坐回到观赛席的座位上,看着李振不断转着腰,说:“你们体训生什么时候考试?”
李振停了动作,想了想说:“比你们要早一点吧,两三个月的样子。”
“早这么久?”阮卿不是很了解体训生的具体情况,继续问道,“那你们对文化课要求高吗?”
李振琢磨了一小会儿,斟酌着说:“还行吧,不过你都说了我们靠腿,文化分数要求不算太高。”
阮卿:“和我们比呢?”
李振顿了顿,换了一副怜悯的神情:“哥们,你们实在是太可怜了。”
告别李振,阮卿回到教室,此时正是中午的午休时间,很多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觉。阮卿和肖度是同桌,肖度此时还没回来,阮卿有些犯困,翻开数学习题看了一眼就马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旁的座位似乎动了一下,接着自己的手被一股力量抓了过去,冰凉的手落入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阮卿微微眯眼,睡眼惺忪地看着肖度。
“你回来了?”
肖度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见阮卿醒了,没回答他,倾身在他脸颊边上亲了一下。
“在教室别太显眼了。”阮卿悄声说着,想把手抽出来,“我还是好困。”
肖度:“那就继续睡。”
困是困,但他有点睡不着了。
或许是肖度在他身旁,周围总是萦绕着那股迷人的气息,令他的荷尔蒙瞬间断了气儿。
阮卿最终没继续睡了,趴了起来,问肖度:“下午什么课?”
肖度朝黑板的方向扫了两眼:“两节数学。”
阮卿一拍脑门。
“完了,我没预习。”
他预习的习惯是一个月养成的,到目前还没有取得任何成效,不过他依旧没有放弃,努力坚持着这个习惯。
阮卿在肖度的注视之下翻开了课本,看了两三眼,发现自己看不懂任何的东西,就这么迷茫着进行着预习之时,旁边伸过来了一只手,手下压着数学课本。
阮卿抬起头,发现肖度正在看着他,肖度低头示意了一下桌面,阮卿的视线重新回去,发现手下面的数学书上已经写满了笔记。
“你提前预习过了?”阮卿惊讶地看着笔记,转而问道。
“嗯。”肖度说,“比你早一步。”
阮卿轻声一笑:“什么时候和我比这个了?”
“刚才。”
阮卿预习完新内容,下午的课好上了很多。
虽然这是补充的知识,也不是高考必考的,但他也不敢造次,还是当必考内容一样平等对待。
阮卿的崩溃是在一次小测验结束之后。
他考得特别差,开始寝食难安,什么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每次在肖度家里过夜的时候,他都会三个半夜惊坐起,脑门上全是冷汗。
肖度不是一个坐视不管的人,他尽一己之力帮助阮卿克服难关,帮他制定学习计划,帮他补充上课时候老师简单带过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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