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迟微微一皱眉，“你是说，有人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差不多了，我也只是猜猜，反正小心就好了。”莫测慎重地说。
“嗯！”楚迟点点头，把红樱的手握得紧了紧，向后面扯了扯。
村庄很安静，三两星灯火，似乎已是经不起晚风。
莫测一步一步踏得自然，至少看起来是自然的……但是一个一个灵元印记早已布置在了脚下。
芷兰却是真的自然得多，好奇地张望着，不老实地乱动，莫测却是紧紧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后拉。
突然，破空声响起，一支木矛自一户农舍中穿射而出，直指莫测。
却见一束光柱闪起，将莫测他们包裹了起来，只“叮！”一声，木矛便被弹飞开了。
楚迟看有光柱环绕，便放开了红樱，如同一阵疾风，钻入了木矛射出的农户里。
等到他再出来时，手中提着一个已经晕了过去的农人模样的人。
“是他吗？”莫测问。
“不知道……”楚迟回答，“只是，房舍里只有这一个人。”
莫测半蹲在农人模样的人旁边，拍拍他的脸，“别装了！醒醒吧。”
“装？”楚迟一皱眉。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人被揭穿后，也不犹豫，马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只是我们这里的一伙盗贼说今晚会来光顾……所以……所以……”
莫测与楚迟不置一词，看起随意地站着。
“好汉饶了我吧。”那人看莫测他们不说话，心中没底，又添了一句。
“噗嗤！”莫测笑了，一旁的楚迟也是摇摇头。
“别装了！”莫测拍拍那人的肩，“把你的头头叫出来吧。”
“啊？”那人一怔，目光开始闪躲，“什……什么头头。”
“哈哈！”莫测笑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一个农人会有入圣修为。
“……”那人沉默。
“知道这人吗？”莫测指指楚迟，“哈哈，一个农人能够骗过一个圣人高阶的人……不简单。”
“圣人高阶！”那人看向楚迟的眼瞳一缩，随后又是惊惧地看向莫测，如果这个圣人高阶都看不出我的闭脉功，那么，这个可以看出我还醒着的人呢？
“哈哈，别看我，我只是一个超凡修者，只是学过些许医术罢了。”莫测摆摆手，开玩笑，自己可是将痴狂的书库都翻遍的人，说医术超群都不为过。
“呼……”那人松了口气，随后竟是态度开始强硬起来，“我劝你们还是放了我，要不然，凭我们大当家和二当家两位圣人……你们是挡不住的。”
“两位圣人？”楚迟也笑了，只是，他似乎涵养极好，完全看不出嘲笑的感觉。
莫测淡淡地说：“你将这里的村民放了，我便放了你。”
“村民？一群贱民而已，哼哼，早已经入了黄泉了吧。”
“什么！”红樱捂嘴，“你们怎么能够……”
“嘿嘿……”那人看红樱的眼神闪烁两下，“你们最好放了我。”
莫测只感觉脑袋一热，若不是芷兰还在这儿，非一巴掌拍死他。
“哼！还是好好睡一觉吧，和你梦中的孟婆谈谈。”
一根灵元针凝聚在莫测手中，缓缓扎入鸠尾穴。
芷兰已是抱着莫测，微微颤抖着，还啜泣着，“莫测哥哥……他是不是说……有好多好多人……被杀死了。”
“……”莫测无言……此刻，他竟然不知道，到底将芷兰带出来，是对？是错？
“没事的！”楚迟摸摸芷兰的头，“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
“二哥……你也会杀人吗？”
“……”楚迟欲言又止，此刻，他竟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未了解自己的妹妹。
莫测拉住芷兰的手，“世界上有许多坏人，如果不杀掉，他们岂不是会杀好人？”
楚迟听着莫测的话，却是有些许担忧，因为这样的问法，无异于在逼她选择：杀人……留坏人杀人。
“……”
“我答应芷兰，在你的面前，不杀人，好吗？”莫测直视着芷兰的眼睛。
“……”芷兰不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一支火箭自窗**了进来。
莫测怒了，靠，这么好的调情氛围，就被你打碎了。
正要灵元运起，一下冲出去的莫测，却是被芷兰拉住了衣袖。
“好好好，来，我带你出去。”莫测微微一笑。
“嗯！”芷兰点点头。
房舍外已被四十多大汉包围了，目光凶恶。
等到楚迟牵着红樱走出时，一群人都目光闪烁，在红樱身上流转。
楚迟微怒，一个侧步，挡在红樱身前。
“你们是过路人吧。”站在四十人前头的大汉应该是他们的头，“不过，今天，我们也杀得够多了，嘿嘿，留下东西……不，还有那个女人，我就放你们走。”
“……”楚迟的脸黑了。
“不如……芷兰，你去屋里吧。”莫测摸摸芷兰的头，“也许……”
芷兰无言，却是倔强地站在那里，似乎在赌气。
“怎么了？还没有考虑好吗？”盗贼的头挖挖耳朵，“那……没办法了。”
“杀！”
……
山是红的，因为夕阳……芷兰发现，自己坐在船上，遥遥地，有渔歌悠扬婉转。
莫测和楚迟，此刻却是犹如地狱中的魔鬼，在人群中穿梭……楚迟将人击晕，然后莫测灵元针出手，中针着皆是面带微笑。
“莫测哥哥……你在哪里？”芷兰大喊着。
幻觉散去……
“莫测哥哥……刚刚……”芷兰看着莫测。
“没……没什么。”莫测宠溺一笑，“他们睡着了。”
“哦？”芷兰探头，“还笑着呢！”
“他们，也不会做坏事了……”
“谢谢……谢谢……莫测哥哥。”芷兰一笑。
……
楚迟看着睡去的芷兰，“你真的没有杀他们？”
“当时自然没有。”莫测嘴角一勾，“不过……看样子，现在应该已经在孟婆那里喝茶了。”
楚迟只感觉脊背一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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