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道好不容易得来的一身轻松,要是被文沁回头说两句,文帝大发慈悲,又委自己一个差事,那自己上哪说理去啊?
因此,江可道坚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吕娘和云汐素来知道江可道的脾性,一个字,懒。两个字,太懒。做官?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官的,只能做点小生意这样子,才能维持生计。
但是文沁不一样,她还从未见过不肯做官的人,换作常人,有这种机会,只怕早激动得下来磕头了。
“这是为何啊?”
“啊,是啊。这是为何呢?十二妹,你听我说,你江大哥我一身正气,从不愿意以这种走后门的方式,去获得官位。就算为朝廷效力,也该堂堂正正,凭自己的本事。”
江可道义正严辞。
文沁道:“可是,江大哥你很有本事啊!”
“是吧?我也这样认为,不过或许圣上正在考验我呢?所以咱们不着急,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对吧?不着急不着急。”
文沁若有所思,船到桥头自然直?
或许吧。
不过,既然江可道不愿意走捷径,那自己就不提这茬好了。等以后有机会,自己在背后默默的和父皇说一说就是了。
要是江可道知道,自己苦口婆心的解释,换来的是文沁的背后一刀,一定会捶死文沁。
两人歇了好一会儿,文沁主动提议,要去那个聚福楼看看,
幸好,不是要去那个云雨楼看看。
只是,聚福楼是个酒楼,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看的。为了尽量避免云雨楼的出现,江可道好说歹说,终于说动文沁,去一间茶楼看看。
江可道给的理由是,里面说书先生说的话本传奇,很传奇。
文沁听着新鲜,欣然而往。
两人从娘子茶出来,直往望峰街而去,那是扶风府的老牌街市,虽然火爆程度不及自由贸易市场,但依旧人流如织。
里头的茶楼,就有三间。
江可道随意挑了一间,两人走了进去,上二楼,要了包间。
店小二也是个机灵人,从文沁的派头上,就知道来人身份不凡,妥妥贴贴的引上二楼包间,后退倒着出去掩了门。
此时已过晌午,喝茶吹水的人也多了起来。
文沁对这种场合感到兴奋,无他,热闹而已。骨子里,她和文青是一个德行,爱凑热闹。台子上的说书先生,说的是江湖话本,论精彩程度,显然不及江可道肚子里的货。
只不过,文沁似乎对那些打打杀杀兴趣缺缺,听得好一会,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她毕竟是女儿家,出身帝王,向往的不是动荡不安,而是自由自在。
江可道可不想再换地了,这样子奔波下去,自己的腿非断了不可。
“怎么,十二妹,你不喜欢听这个啊?”
文沁委婉道:“也不会,就是有些听不惯,杀人的事情,毕竟不好。”
江可道立刻一记马屁上前:
“十二妹真是菩萨心肠,这些江湖打杀,人命如草芥,的确不好。”
“江大哥,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逛逛?”
“不急不急,其实我这里也有一个话本故事,我觉得,十二妹你肯定会喜欢。”
文沁眼瞪如牛,失声道:
“江大哥,你可别开玩笑了。说书先生的活计,你……你怎么可能会?”
江可道脸色一变,立刻进入一种悲苦的状态,娓娓道来:
“哎,说来话就长了,以前没饭吃的时候,啥不得干点?这说书的事情,就是有一年冬天,我快饿死了,有位老先生从茶楼出来,见我可怜,便教了我一些说书的本领。我学的不好,堪堪只学了个皮毛,你要想听,我就勉为其难的说一说。”
“那算了,不勉强江大哥了。”文沁很体贴人。
江可道急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勉强了,咱们这般坐着休息,闲着也是闲着,左右无事,我就说上一回,十二妹你且听听看。”
说完,也不等文沁再拒绝,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和满大街的走路比起来,动动嘴皮子那真是太轻松了。口干舌燥就口干舌燥吧,只能两相其害取其轻了。
“话说还是在前朝的时候,有一位书生叫张生。这个张生读书很用功,但是家里家境不好,那一年,为了进京赶考,张生为了省点路费,提前从老家出发,一路步行。在这个路途中呢,碰见了一位心善的姑娘,那姑娘的名字叫崔莺莺……”
“……张生和崔莺莺自然是爱得死去活来,可是崔家的长辈都不同意这门亲事,认为张生穷小子一个,配不上莺莺,于是断了他们的往来……”
“张生相思成疾,于是想了个法子,每天月上柳梢,便私会崔莺莺。……终于有一天,这场月下私会被莺莺的母亲发现了,莺莺母亲勃然大怒……下令要打断张生的狗腿……”
文沁双手紧紧握着茶杯,显然,害怕张生真的被打断了腿。
“……”
江可道喝了口茶,润了润嗓,继续道:
“张生提出,进京考中状元,再回来迎娶莺莺。这个建议立马得到所有人的认同……总之呢,后来的后来,张生顺利中了殿试状元,然后回来娶了崔莺莺,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江可道讲完,文沁只是呆呆的坐在那,眼神有些空洞。
“诶,怎么了?这个也不好听?”
“哎,崔莺莺的命真好,有个男子为了她,博状元,风光迎娶。”文沁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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