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线的提高,墨绿色的长衫下猛然爆发出了足以抗衡那森寒之意的巨大气势。在双眼怒睁而开的同一瞬,白楼剑的刀芒已然一闪而过。
在半空中虚幻起舞的樱瓣停顿住了,这足以斩断一切事物的刃芒从中划过,那些走在前方的虚影在僵滞过后,犹如沙砾一般的风化了。
白楼剑,是能斩断一切迷惘之剑,对于这些失去神智已然被操控了的幽灵而言,让其存留的迷惘被斩断,便意味着能从这困苦的宿命之中而解脱。
但这并没有让妖忌喜悦起来,谨慎的庭师并不觉得事情会如此的简单。
…事实证明他没有错。
一道迅捷的刃芒猛地刺击而来,将他击退了好几步。
那是一道犹如实体的幻影,手拄着庭师再也熟悉不过了的长剑,用这与他完全相同的架势,向他挥击而来。
瞪大眼睛,白发的庭师似是因为这突然的袭击而愣住了。
但他立马恢复了过来,“终于…”他的声音,竟带着了些哽咽的腔调,“我终于再次见到您了呢!…”
“锵——”
剑与剑的虚影相击在了一起。
“父亲!”
※※※
花火已是许久没有再次升空了。这停顿的等待时间之长,让幽幽子开始望着天空发起了呆来。
已是多久没有这样观赏花火了?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参加过的庙会,那花火虽然不及现在的这般奇妙,但那时的她,是还有着父亲、家人和朋友的…
摇了摇头,她刻意不去回忆那些已是过往的幸福之事。
那边的天空开始泛白,她望着烟花升起的方向,是有什么新的花火要升空了么?说起来,那棵树也在那里……有些熟悉的感觉……
正如此想着,幽幽子感觉到了心中一股突然而然的悸动。
树,白芒,花火,青年庭师被联系到了一起。
“…妖忌!!”
茶杯摔落于了地上,西行寺幽幽子猛然站起了身。
在感觉到了异常的同时,妖怪贤者便与从者一起来到了黑发少女的身边。
明显的,寒意并没有侵袭到她。
这让式神更加的疑惑了起来。
但,并没有太多时间让她思考,几乎刚刚来到幽幽子的身边,八云紫便将她击昏了过去。
“紫大人?!”
“蓝,我们走。”
并没有多说什么,将少女安然平放在亭廊上的妖怪贤者的脸上,并没有往常所见的那种笑容。
用凭空出现于手的洋伞划开一道间隙,在猛然被发大数倍的寒意侵袭之中,撑伞的间隙妖怪率先走了进去。
下一刻,巨大壮观的绛紫色结界,包围住了西行妖所在的整个高地。
“果然还是孩子而已嘛,小庭师哟?”调侃的句式,却只是陈述之意,妖怪贤者并没有在其中加入太多的感情。
半跪在地上的白发庭师喘息着,勉强抬首瞪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前的主从二人。
“喔?”似乎是发现了身前灵魂与身后庭师的相似之处,八云紫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微微转头问着,“这位,需要我帮你清除么?”
并没有说话,魂魄妖忌只是咬着牙,有些颤抖的驻剑站了起来。
轻哼了一声,妖怪贤者让出了位置。
“这些灵体,我抓不住他们的本源,也的确只有那把剑能处理他们呢……”
瞥了一眼庭师手中的白楼剑,妖怪贤者轻声说道,“不过,在超度完毕之前,你可别自己先死了啊。”
“…哼。”
几乎是拖着身子,魂魄妖忌从主从两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紫大人,不治疗一下他的伤势么?”式神有些犹疑的问着。
“不用,他需要的不是这些。”间隙妖怪转动着伞柄,“况且我之所以来,也只是为了保证他的一条命健在而已。”
“比起这些,蓝,我好冷,让我抱一会儿你的尾巴吧?”
※※※
当魂魄妖忌清醒来时,已然是白天时候了。
全身火辣辣的他发现自己正在被放在烈日之下暴晒着。
…但屋顶熟悉的天花板却让他明白自己是在屋内的。
稍微看了一下阳光的来源,他便明白了过来。
他的身边是一道道打开着的隙间,似乎是比之白玉楼更加炎热地方而来的,阳光从中穿透而出,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而隙间的空缺处,发现自己醒来的西行寺幽幽子正颇为欣喜的看着自己。
“妖忌!”她带着些许颤音的喊着,“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唔…”
“妖忌大人,请先不要起来。”金黄色尾巴的妖怪从者,在另一边打算制止着正要挣扎起身的庭师,“太多寒气侵入了你的身体,需要引入阳热调和。您这样乱动,不仅贴在身上引导阳气进入的药物会掉下来的,还未恢复生气的肌肉组织也会再次挫伤。”
但毫无理会式神之意,强行撑起身子的魂魄妖忌只是盯着幽幽子。
“妖忌?”少女用着迷茫的表情看着他。
但这,只让庭师更加的冲动。
“是你吧?”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庭师这般问着。
“嗯?”对他的疑问,幽幽子依旧困惑着,“是哪里还不舒服么,来,好好躺下来吧…”她伸手想要触碰自己的庭师。
但…被粗暴的打断了。
“是你吧?”挥开那似曾相识的玉手,再次这样问着的庭师,只是看着她。
“哎呀,在发什么神经呢?”妖怪贤者的声音突然从间隙中传来着,“被那阴气侵袭的头脑坏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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