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拿出香烟。
渊也不见怪，继续道：“真的想在解决了所有问题之后，退休了？”
江扬点头：“五年来执行任务，不论多艰难，赤魂小组的人有受伤的，却连一个残疾的都没有，都是悍勇的种，与黑煞一战，全军覆没，只留下我一个，杀了黑煞，算是给兄弟们一个交待，也算是完成了我最大的心愿，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个心愿牵着我，我早就退休了，领导，你别觉得我没出息，想安分，但这大半年来平平淡淡早睡早起的日子我过的很舒服，完成了心愿，我就想一辈子这么过下去。”
“哪里会觉得你想安分，你安分，这大半年先后做掉多少雇佣军和我必杀名单上的人，又去赛尔路斯搞了一个天翻地覆。”渊灿烂笑道：“你想安定下来，想保住现在的生活，我理解。”
说到最后，渊的表情有些落寞。
江扬心里不自在道：“领导，有事你说。”
“我本意，是让你成为第七代渊。”
江扬微微张大了嘴巴：“这……跟我开玩笑呢？”说完就觉得自己二了，渊本来就很少开玩笑，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历代渊上任时年龄都在三十多岁，但在位时间，往往只有几年，多的也就是十几年，前五代渊，有两代死在任上，有三代因为指挥失当辞职。”
渊快走两步，站在了江扬面前：“小队执行的是非常任务，行非常之事，渊小队的领导有权利，但相比较权利，所肩负的责任也很大，很难说我会不会在某个任务上出事，也很难说我会不会因为指挥激进导致重大错误，在担任渊的第二个月，我就已经写好了一份辞职信，随时随地准备用上，那封信在我的办公桌里放了五年多，但难保会不会在下个月，或者明天，就要递上去。”
江扬仔细听着，并未插嘴。
“按照传统，如果我出事了，或者辞职，上级会在现有的渊小队组织里挑选一个人担任继任者，因为渊小队从来没有空降领导的习惯，所有成员，都是同一系的，如果离职的渊没有犯下重大错误，那么离职之后，推荐的人选将成为上级的首选，我想过推荐你。”
江扬随手把装驴打滚的空袋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揉了揉胳膊笑道：“做不到啊，我真的想安静的生活了。”
“这么累么？”
“责任多了，不敢再飞扬跋扈了。”
渊失笑：“好，那我不勉强。”
两个人一路闲聊着，不知不觉，来到一片大院。
在燕京，有很多大院，除去少数老年间的达官显贵的院子，大部分都是部队子弟或者教授家属的聚集地，遍地都是，其实在这种大院周围，都有哨子，轻易不让进，但江扬跟着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当江扬反应过来自己进了一片大院之后，才发现渊对这里的人都很熟悉，笑呵呵的打招呼。
“领你见几个人。”
渊说着，带着江扬进了一个花园。
说是花园，其实更像是菜园子，因为秋后了，燕京已经比较冷，人人都穿了厚外套，这座菜园子里的植物也都有些霜冻，此刻，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正在照料一些菜，看秧子应该是茄子，旁边几个年轻男人，目不斜视的站着，好像卫兵的模样。
江扬一进来，先是本能的用望气的功夫看了一眼两个卫兵，发现两个卫兵，都是练家子，颇有些功底，只是跟真正的练家子比起来，比如朱荣，就差了太多。
但让江扬皱眉的，是两个卫兵的手，有些粗糙，在指尖都有厚厚的茧子，尤其是食指中间和大拇指尖端，以江扬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是两个好枪手。
老人本来正在除霜，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渊，笑着挥了挥手：“小陈，来。”
这是一个大约六十岁的老人，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了，后背也有些佝偻，而且腿脚不太灵便，走几步都很吃力，却也不让人搀扶，坐在一个石凳子上，喝了口茶水，招呼渊坐在一旁，之后，目光忽然投到了江扬身上，疑惑道：“这小伙儿是？”
渊笑着拉江扬坐下，说道：“老师，他叫江扬。”
“哦。”老人家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又仔细看了两眼才道：“小陈啊，今天闲，来看我啦。”
“主要是让老师，见见江扬。”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倒是江扬，摸不着头脑，就是喝茶吃点心，不过这里的茶，都是掐尖的好茶，点心虽然朴素，味道却也不差，江扬不见外，喝茶如同喝水，拿点心当饭，吃了不少。
从头到尾，就是渊跟老人家闲聊。
听说话，这个老人，姓袁，原来是渊上大学时的教授，建筑系的，早年间曾经是部队的身份，具体哪个部队没说。
除此之外，也没听出什么有营养的话来。
聊完告辞，渊准备带着江扬离开。
“等一下。”袁老师伸手拦了一下，指着一个旁边的卫兵说道：“江扬啊，能不能教我这个卫兵两手？”
这话一出，江扬更觉得摸不着头脑，从头到尾他都没说什么话，渊除了一开始说他的名字，就没介绍过他，袁老师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江扬轻轻皱眉，走到那个卫兵面前道：“八卦的底子，长大之后就练军体拳了，为什么？因为八卦太难，进步太耗时，扛不起，所以改练了实用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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