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遇见她的话会是什么命运？
一定会被打死随便扔在街上吧。
幸好，我遇见了她。
春日的阳光极其灿烂，因为直面阳光，元司的眼睛被刺的有些睁不开，眯着眼睛来缓解阳光照射的疼痛。
手腕上缠着粗壮的麻绳，他想挣脱也挣脱不开，只能低下头，心如死灰地跟着前面男人的脚步移动。
这是个荒无人烟的小道，周围杂草丛生，土路很长只有他和这个男人。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身上肯定很臭吧。
“哎呀，好可怜啊……”
嗯？
元司抬眼看过去。
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白色的布料遮盖住了她的身影。
如果不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元司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知道她是女子。
她的声音像夹在糖水里，甜腻腻的。
“喂，不要挡路啊！”男人凶神恶煞，直接吼起了女子。
元司偷偷勾起嘴角，非常想看见女子被吓哭的样子，肯定会非常有趣吧。
谁知道女子没有生气，依旧用温柔能滴出水的声音询问：“您是要卖掉他吗？”
“您要买他吗？”
发现女子可能是要来买人的，男人的态度好了一点。
啊，无趣。
还以为会看见有意思的一幕呢。
元司对自己是活是死一点都不介意，甚至无数次期待自己早早死掉，这样就可以早点脱离这个痛苦的人世了。
他感受到女子的视线在打量他，不一会儿那种凝视感就消失了。
“不是的……”
果然。
元司都没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望。
可这失望还没有开始吞噬，他听见了下一句话。
“你那里的孩子，我都买。”
什么意思？
女子又重复了那句话：“你那里的孩子，我都要买下来。”
手上的绳索被解开，苍白的手从布料后面伸出来，没有嫌弃他头发已经脏到凝块，轻轻地摸了摸。
“请带来路吧。”
元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
这么高贵的小姐竟然不会嫌弃脏吗？
等到女子把所有孩子都带到自己住所时，元司都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已是黄昏，女子合上了油纸伞。
元司最先看见色彩缤纷的花朵插满了她的发间，白色的头发实在是太显花朵颜色了。
语词匮乏的他只能这样形容。
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长的非常漂亮美丽。
是元司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她带回来的孩子，包括他，足足有十二个，六女六男。
那个男人就是这样，每卖出去一个女生或者男生，新带回来的孩子就是同样的性别。
除了他一直站在女子身边以外，其他孩子挤在一起，缩在院子角落，惶惶不安。
“你们不要害怕。”女子在努力安抚他们，“我叫花柳小夜子，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母亲’，当然，叫‘妈妈’就更好了。”
母亲？妈妈？
元司的脑海里出现把他卖掉的那个女人。
这种东西是最不可信的了。
可能怕孩子们不会念这个名字，名为小夜子的女子又重复了好几遍。
见孩子们还是不回她话，小夜子在心底叹了口气，但是面上还是温柔的笑颜。
这一幕有些眼熟呢。
感觉自己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这样吧！”小夜子拍手，“你们有名字吗！”
这个问题很简单。
先是一个女孩点头，其他孩子见状也纷纷点头。
小夜子舒了一口气，还好有名字。
“那你们自我介绍好不好？你的名字呀，年龄啊什么的，爱好也可以说一说……”
小夜子把视线停在身边的元司身上。
这个孩子看起来比较成熟，年龄应该比大多孩子都大吧，要不先让他来？
元司眉头狠狠一跳。
“我们先让这个哥哥来好不好？”小夜子轻轻推了一下元司，用鼓励的眼神看他。
元司瞟了她一眼，抱着早说完早结束的心态开口：“我叫元司，十二岁。”
姓什么的，不提也罢。
“我，我，我叫浅香，十三岁。”
“和美，七岁！”
“我叫田胜！九岁！”
……
等十二个孩子介绍完之后，小夜子有些奇怪。
为什么不介绍自己的姓氏？
是不是原生家庭让他们什么都不愿意提起呢……
算了算了，有名字就好了，姓氏不重要。
小夜子笑道：“来来来，大家一个个按个子排好队哦，男生站在我的右手边，女生站在我的右手边，我们去洗澡！”
一起洗洗洗洗洗洗洗澡？
元司把脸涨的通红，脑子里已经出现女孩子们在水里嬉戏的场面。
不行不行，他不能这样！
“当然！男生女生分开洗哦！”
啊……元司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是自己想多了。
“男生里面元司和保雄最大，你们两个照顾好弟弟洗澡可以吗？”小夜子揉了揉元司，又揉了揉保雄，“妈妈要给女孩子们洗澡，所以就拜托你们啦！”
看着保雄一脸花痴样，元司“哼”了一声，他才不会被这个人的外貌迷惑呢！
女孩子里面浅香和美佳最大，她们同样担起了给妹妹们洗澡的任务。
热水很快准备好，小夜子把热水提进男孩子们洗澡的屋子，这才去给女生们帮忙。
六个女孩们还是非常拘谨，如果小夜子不开口，她们就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看着女孩子们上的青紫痕迹，小夜子心疼地揉了揉。
“很疼吧？”她问小百合。
小百合是六个女孩子里长的最好看的一个了，本来明天她就要被卖到花街了，结果被小夜子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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