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个贱婢!一天天干完活儿就想着偷溜!大晚上也不睡觉老是跑出来,终于被我逮着了吧!”田妈妈拽着章桔的衣领又踹又打,拖着往杂务坊的方向去,“听说你最近正想攀高枝儿呢是吧!我看你往哪儿攀!你跟你那‘冷宫’里的主子一个德行,不自量力!看来之前的听话都是演给我看的!”
“田妈妈,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您放了我吧。”章桔忍痛说道。
“哼,你能有什么正经事!”说着田妈妈还拧了一下章桔的耳朵。
将章桔带到杂务坊的大院中,命她罚跪,手拿树条儿抽打章桔的背。
不一会儿,院子周围就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田妈妈示威过后,也知道事情不宜闹得过大,便住了手,遣散角落里的众人回去。
在寒夜里跪了半个时辰,章桔的双腿又僵又麻,连直起身子都有些费劲。
章桔慢慢瘫坐下来,将双腿一点点扳直,揉着膝盖。
待众人离去,周围也恢复寂静。
此时,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轻飘飘的落在章桔身侧,他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换谁都会被吓一跳,而章桔仿佛习以为常了。
“你干嘛受这个苦啊?要是落哥知道了,肯定立马把那人送容先那儿去,不让你救了。”
章桔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道:“若是以七神身份介入凡间,与凡人有所接触,必定扰乱凡间秩序,说不定还要遭天罚。你那日报信来说祁殊他们早已离开南国,那我只能让司启把我送到胡烟身边等待了。奈何只有这章桔之身寿命已尽,于是只能将我置于此身了。”
停顿了片刻,章桔道:“阿满,你可别跟落落他们说。你也赶紧回束门去吧,别在此逗留了。”
涂满蹲在章桔身边,手托着下巴,道:“我给你拿点药过来吧,你这身上的伤不少。”
章桔摇了摇头,“束门的东西本就不该出现在凡间,祁殊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看到章桔的眼里满是悔意,涂满抚摸章桔的背,安慰道:“疏疏姐,这不是你的错。如果实在救不了就算了吧,他的寿命本就不长了,救了又能拖着病体活到几时呢。再说了,要是落哥知道我知情不报,肯定要变恶魔毒死我了。”
听到‘恶魔’一词,章桔倒是乐了出来,笑道:“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停了一下,仿佛在回忆,然后道:“倒是那个祁殊,我见过一面,只是没能说上话,但我不知道为何,我觉得他若是早逝,那一定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情。”
涂满歪着头笑道:“难得见疏疏姐这样说一个人。”
“我也不太明白这种感觉。”章桔随后道:“你赶紧回去吧。”
“嗯。我会时不时来看你的,这可是他们几个交给我的任务。”涂满说完便隐身而去,无声的消失了。
……
过了三日。
祁玙和迟苏早早的就赶来吃早膳,喝茶闲聊。
西子殿一如既往的热闹和温暖。
“哎?那个小童呢?”迟苏问祁殊。
“送出城了。”祁殊斜托着下巴道。
将近午时,祁殊一副懒散的样子睡在铺着皮毛的卧榻上,身边有两个火炉烤着。
见祁殊神态疲惫,祁玙便给他盖好毯子,自己坐在一边翻阅书籍,不再打扰。
而迟苏也识趣的坐远点跟几个婢女谈天说地去了。
聊了没多久,小芹压着嗓子喊道:“呀!都已经午时了,聊的都忘记午膳了!”
其他几个也慌乱起来,生怕被怪罪。
“嘘——”迟苏朝祁殊的方向努了努嘴道:“没事儿,那个都睡过去了,等会再做也不迟。”
婢女们都松了口气。
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殿外就有人通报,“长公主求见诸位!”
通报者的声音又尖又刺,祁玙立马捂住祁殊的耳朵,生怕惊扰到他。
可是祁殊睡眠本就浅,所以遮住了耳朵也没有什么用处。
“我醒了。”然后祁殊碰了碰祁玙的手,示意他放开。
下一刻,元漓和邓公公就踏进门来了。
元漓行礼后道:“多谢殊公,二公子和迟公子数日的奔波和相助,今晨父皇已经醒来。”
“解药哪儿来的?”迟苏走过来问道。
“二公子前几日让我派人去城外搜查,确实找到了解药,一个罐子里全是蛊虫,正是烙饼里的那一种。”
“那百姓怎么样了?”
“一早便吩咐人将解药混在粮食中发放下去了。”
迟苏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另外两人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没等祁玙和祁殊答话,元漓抢先道:“来了十几日,都未曾好好款待,如今事情好转,才想起好生照顾你们,还请不要怪罪我。”
祁殊稍稍坐起身,笑道:“这有什么可怪罪的,呆在这儿也挺舒服的。”
一旁的迟苏点头附和。
“父皇醒来后,我已经将事情据实告知,父皇说请你们再多留几日,待身体痊愈后,一定设宴好好款待。”元漓接着道:“殊公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处理好吗?不用急着离开的。”
“什么事情?”迟苏一脸疑惑,左右看看,一连串的问道:“不就是来治病的吗?还有什么事?”
见没人想理会他,迟苏又急又气,“你们这都什么表情?干嘛不说话啊?!”
若是不回答迟苏,他一定会问个不停,于是祁玙叹了口气,欲开口,却被祁殊的笑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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