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殊马不停蹄边往外赶,边喊道:“程老!备马车!”
程老正在不远处候着,听到后立马转身备马车去了。
祁玙也站起身,紧跟祁殊的步伐。
此时,北凛皇宫的和润宫中。
胡烟侧躺在卧榻上,手里把玩着一玉盒,其中是千千万万的小虫——正是孪生蛊。
瞧了半晌,然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失忆这么多年,养蛊的手艺都生疏了呢。要不是谢华还留了个孪生蛊给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控制那二人。唉,现在又该怎么逃出这北凛宫呢?”
边懊恼着,边坐起身喝了口茶,又拿起毯子夹层里的另一半玦仔细端详起来,缓缓道:“失忆时以为逃到元皇身边便能安枕无忧,现下倒成了我的绊脚石了……自己逃是一定逃不出去了……那就让元皇自己下旨放我出宫吧?”
如此想着,胡烟的脸上浮现了阴险的笑来,“听蛊?可是听蛊极其难养,养蛊之曲又不知多少,现在我恐怕……”
“唉……”脸上的表情顿时又变得阴郁,“只能试试看了。祁殊……你可千万要等我……呵……”
随即将玉盒打开一条缝,指尖捏了一丝糕点扔了进去,再肆意翻弄着蛊虫。
另一边,刚准备踏上马车的祁玙猛地弯腰,手紧抓着马车,额头立刻蒙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见状,祁殊回过头,跳下马车扶着祁玙,“怎么了?”
“没事……”腹中的疼痛感愈加强烈,祁玙强迫自己站直了身子,笑对祁殊。
祁殊紧皱眉头,从牙缝中挤出二字:“胡烟……”
白氏玉器店。
两人赶到时,只见店家和一个下人。
店家拎着下摆,从柜台后绕出来,行礼道:“见过殊公,二公子。”
祁殊左右张望了一番,皱眉问道:“白叔不在?”
店家的脸色有些难看,道:“小姐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所以老爷留在府中照看小姐。”
听完,祁殊扭头出了门,朝白府行去。
“老爷!殊公和二公子来了!”下人跑进膳房时还喘着粗气。
白伏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站在门外的二人,往身上擦了擦手,拱手道:“昨日没为殊公和二公子接风洗尘,今日还让二位登门拜访,是……”
说着,白伏的身子便慢慢弯了下去。
祁殊一个跨步走上前,扶起了白伏,“白叔,发生这么大事怎么不来告诉我们二人?”
白伏抬起头时,那双眼睛里满是疲惫和疼惜,肉眼可见的白丝张狂且扎眼。
“还请殊公和二公子帮帮练儿吧……”
祁殊的心一紧,道:“我一定不会让她嫁给那个家伙的。”
“不……”白伏摇着头,回身端起了那一碗滚烫的赤豆粥,带着乞求的语气道:“只求殊公让练儿吃点东西吧……”
将赤豆粥的接过来时,不知是不是那滚烫的触感让祁殊的身子一颤。
“好。”
执着粥碗,走到白练的房门前。
轻敲门,道:“练儿丫头,我是你的祁殊哥哥,我回来了。”
这话像掉进了潭底,没激起一丝水花。
门外三人不知的是,白练听到祁殊的声音一出,便躲在被子里,像当初那个爱哭闹的丫头一样流着眼泪。
但也不再像了,她不会再张牙舞爪的讨个公道,问怎么才回来,问一句终于道主动找我了。
熟悉的嗓音又起。
“练儿丫头,祁玙也来看你了,我们和白叔都很担心你。”
白练拽着被子狠狠的擦着满脸的泪和鼻涕,整理好心情开了门,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三人。
她与五月前分别那一面已完全不同,现下如同打蔫儿的叶子。
头发凌乱,双眸通红,脸颊瘦的凹陷。
“怎么都瘦成这样了。”祁殊心疼的上前一步,白练却后退一步。
“别过来。”
“小丫头,你先吃点东西。我祁殊说了不会让你嫁给他,便不会让你嫁给他。”祁殊将赤豆粥递过去。
白练凝视着那碗赤豆粥,忽然一笑,“你说了,我便能不嫁?”
“是。”
将视线从赤豆粥上挪开,白练嗤道:“祁殊哥哥刚回来,是不是还没弄懂现在的情况?”
“练儿,不可……”白伏刚要出声,就被祁殊一手拦下了。
白练接着道:“他为什么要将我纳入后宫?他就是为了对付你们!你现在连他后宫的事都要插一脚,你就是白白送把柄给他!在你们下定决心去往北国的时候,南国就与九年前的南国并无不同了,你们应该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祁殊淡淡一笑,“五个月不见,倒是聪明了许多。小丫头,你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祁玙吧,祁玙有办法的。是吧?”随后扭头问向祁玙。
祁玙轻点头,“嗯。你不会嫁给他的。”
“你看,祁玙都这么说了,你还不相信?你只要吃好,睡好,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眼前此景,白练皱着眉,忍住眼眶里翻涌的泪花儿不流下来。
祁殊上前,擦了擦白练落下的泪,“快喝粥吧,白叔亲自熬的。”
白练一边抽泣着,一边大口大口灌下粥。
“你慢点喝。”祁殊轻抚背道。
这时,祁玙站在门外,与祁殊深深对望一眼。
祁殊轻点头,祁玙便转身离开了。
“祁玙去哪儿?”
“去帮你讨回公道。”
越过重重宫墙,祁玙在御书房外等候了半个时辰,才得以召见。
桌案前,周庆义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二公子何事啊?朕最近因为边城的洪涝甚是担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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