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子佩一向是这四人中最没规矩又不喜谈论国事的,此时竟焦躁起来。
祁殊的双脚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子佩朝着祁玙发怒,辩驳道:“什么叫殊公便罢了?子佩你到底是谁的人啊?”
子佩没出声。
祁玙轻叹了口气,随后道:“你说的没错,百余人的调动确实不算是小数目,那你知道为什么周庆义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吗?”
“这……”子佩确实说不上为何,他们几人在听到祁玙交代此事时,便觉得不太可能。白练一事,周庆义输了兵权和国事之权,按理说是没那个勇气此时调动如此多的人离城,但偏偏二公子就是说中了。
不等子佩继续思考下去,祁玙道:“因为他是要带一人入阳城,而那人给了他这么做的底气。”
“是谁?”
“还在宿城时,祁府的大夫人。”
子佩瞪大了眼睛,“祁府还有人活着?不是只有二公子和殊公存活吗?”
“那是对外的说法。”
“那人是对二公子和殊公有什么威胁吗?”
“嗯。”祁玙应声后,回头看着祁殊,然后道:“我们二人的性命。”
子佩连连后退,站定后再道:“二位现在身体可还好?要不我让子矜回来吧?我等会儿就去让子恒和良尤跟着,绝对不让他们阻截……不行,我还是先找子矜……”
祁殊站起身,走到子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脸上虽是不羁的笑意,话语中却满是安抚之意,“你别这么慌张,我们两个现在好好的呢,不会有事的。”
子佩结巴道:“可是……可是如果让那个什么大夫人来了阳城,情况不会更糟吗?”
见子佩真的慌了,祁殊便解释道:“不会的。你看啊,以往她在暗处,等她到了阳城,她若要得到祁府,就不得不站在明处,这才更利于我们给她冠上罪名。而且,子恒和良尤随时汇报行踪,你和子矜将宫中人手安排妥当。他们若有异动,一切都尽在掌握不是吗?”
这一通话听下来,确实说服了子佩,随之松了口气。
“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会将殊公和二公子的意思传达清楚的。”说罢,子佩转身便疾步离开了东屋。
等子佩的背影完全消失,祁殊耸肩一笑,提起下摆坐到了祁玙身边。
刚刚那番话说的肯定,其实是想让子佩几人安心,到底是否尽在掌握,祁殊心里也没底。
自己被胡烟折磨了数年,如今又多了祁玙,这场立新帝的战役,危难重重。
见祁殊眉头不展,祁玙轻声唤道:“怎么又走神了?”
“啊?”祁殊拖着下巴,墨眸一弯,“在想你啊。”
“别是唬我的就行。”
祁殊歪头笑得更开心了,“你赶紧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晚上见。”
语音刚落,祁殊便起身朝外走。
祁玙在后面问道:“晚上?晚上要做什么?”
“你晚上就知道了。”祁殊指了指屋子,笑道:“你先回屋休息。”
祁玙仍旧不依不饶的追问:“晚上要做什么?”
“哎呀,你别问了,我也没想好呢!”说着,两步做一步赶紧逃离了。
途中,祁殊的脸上笑意不减。
今日乃是七月七日乞巧节,所以祁玙才会一早便回了府,为他做莲子羹,为他架秋千,为他解了相思。
旁人皆在这日乞求姻缘,他却不用求,心中所念之人早就到了身边。
而这日子,祁殊又何尝不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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