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火钳和酒壶，单手拢着他的右颊，逼他转过头来。就在青狻错愕的目光中，凑过去，吻了他的嘴唇。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在是说，我要跟你上床。”
唇齿相接中，安可再一次重复。
“会疼。”青狻说。
安可几乎是盛怒了。他抓着青狻的领子一把将他推到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他妈第一次时怎么不问问我会不会疼！”
“……抱歉。”
“说什么抱歉！”安可撕扯着青狻身上的衣扣，怒火让他变得面目狰狞，“我早就说过了，你强奸我一次，我就找一堆人强奸你，我们扯平了！那之后你要追求我就追求啊！你要亲我就亲啊！我拒绝过吗！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喜欢我不想跟我上床吗？我以为我们是在谈恋爱，亏我还过家家一样陪着你顺着你，你却说抱歉！”
他气得浑身哆嗦，手指抖得不听使唤，青狻腰上的腰带解了半天解不开，一怒之下，刺啦一声，扯成两半。
青狻则闭上了眼睛，他躺在床上，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哽咽又像是激动。
安可拿着那两截腰带，愣了片刻，抬手丢到床下，俯**，牙齿狠狠地咬住了青狻的嘴唇。咸腥的血味弥漫在口腔中，青狻像是初尝血腥的猫，这一次不再退缩，他很快反客为主，在和安可舌苔相互吮吸时，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将他紧紧压入自己怀中。
这是他第三次在下面。
第一次的记忆只有混乱，第二次是愤怒，但这一次，截然不同。
在无措痛苦之外，还有两个字蓦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不等他细细品味，就把他整个人吞噬下去。
那是，酸的，苦的，也是甜的，滋味。
青狻在他的耳边说：“安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他心口猛地一抖。
夜半时风凉。窗外皆是影影憧憧的树影，青狻披了衣服下地，安可躺在床上，犹自慵散无力，懒洋洋地冲他道：“出了身汗，多穿点。”
青狻笑笑，多加了件安可的外衣，推门出去片刻，亲力亲为提了两桶热水回来。
“洗洗再睡。”
“懒，累。”安可索性翻了个身，把瘦得可以看见脊椎的后背给他，“你这么有精神，那你给我洗呗。”
青狻拿捏不住他，便把水桶提了过来，又拧了热毛巾给他从上到下的擦。苍白的身体，透出**退却的粉红，点缀着微微凸起的**，让他额头又出了一层薄汗。
“安可，”青狻闭了闭眼，“你是觉得我太君子了么？”
躺在床上的人嘻嘻一笑，老神在在地“哦”了一声，情寡欲什么的，向来不合安可的人生观，他忍着腰间酸麻，一屁股翻身坐起来：“不如，不如趁热打铁，再做一次吧？”
“不了。”青狻摇头。
安可看着他：“怎么，你这是上完了就跑吗？”
“伤身。”
安可愣了愣：“啊？”
“我是说，”青狻顿了顿，“纵欲伤身。”
“……”
青狻把安可重新按回床上：“何况你明日一早还要练剑不是？下午又要读书。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我，我又不会跑了。”
饶是安可觉得自己一向皮糙肉厚死不要脸，此刻脸颊也微微发烧。而心头那刚刚求欢被拒后，莫名升起的一丝不安，竟然也烟消云散，他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滴溜溜望着他：“所以，这一次，你控制好自己了吗？”
青狻知道他问自己之前说过的初次时无法自控地情形，点点头：“嗯，控制得住，很清醒。”
“全程都很清醒？”安可的心又不受控制的一紧。
青狻唇角含笑，摇摇头：“清醒的知道要慢点来，但真正要做起来，很难。”
安可心跳加速，他又是一个骨碌翻身起来，七手八脚地套上了自己的衣服。又从床头翻了个东西出来。一把抓住青狻的手，把他拉出门。
青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看他兴致勃勃，不忍打断，便拿了灯烛，任他手牵着他的手，跟着他一同走。
那双手的掌心，和初见时的柔软秀气不同，因为近来天天握剑，已经长出小小的茧子，变得有些粗糙。如果可以，青狻更愿意让他什么都不用学，安心做一个神主配偶，享受村民的朝拜和荣耀。但青狻也知道，安可并不是一个安于天命的人，他的心很大，给他足够的天空，就可以展翅翱翔。
他想着，不由攥紧了安可的手。安可转过头来，眼神满是询问。他便一如既往笑着摇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穿过村中小径，路过一潭清澈的溪流，走进山林中。安可拉着青狻左转右转，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向上，来到一处悬崖。他背对着悬崖，山风烈烈吹着他的衣襟，他忽然展颜一笑，张开双臂，向后栽了下去。
青狻还沉浸在心事之中，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跳崖，拉了一把没有拉住，想也没想跟着一同纵身跳了下去。
谁知转眼之间，脚就触了地。那高高的山崖上，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天然石台。而安可四肢大开，躺在石台上的一蓬软草中冲他眨眼而笑，神情竟然可以算得上调皮可爱了。
青狻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安可坐起身，抓着他的袖子邀他一同坐下来：“小荇以前跟我说过，这里有个石台，看风景特别好，我那时候就想来试试到底好在哪里，现在看起来，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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