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苗族皆让开来,纷纷叽里呱啦地和那白净男子说话,那男子叽里呱啦地回了去,大概就是问他是不是识得这两人,那男子回道:不认识,只是看起来像中原人士,也许他能搭上话。
这白净男子在苗族中甚为突兀,却又相得益彰,看来是在苗族待了不少时间。
江亦言眼角一跳,略带惊讶道:“你是中原人?”
那白净男子甩了甩衣袍,笑道:“正是,不知两位到此所为何事?”
陆雪琪眉间微皱,这人目光明净,见到她两人并无异样,也无垂涎之色,她再看向江亦言,这人也是一样,看来应该是江亦言早就安插好的人。
江亦言笑了一下,道:“我们二人想上去拜见大巫师,不知可否为我二人通译一番?”
那男子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那就多谢了!”江亦言拱手道谢。
陆雪琪复拉住她的手,朝那人点了点头。
那男子推辞道:“在下柳巷,两位姑娘不必多礼。”说完他就踏上前与祭坛的两个守卫攀谈起来,叽里呱啦一阵,看模样柳巷和这些苗族人极为熟悉,有他做通译,江亦言和陆雪琪能省不少事。
那两个守卫狐疑地看了江亦言和陆雪琪一眼,对柳巷叽里呱啦了一句。
柳巷转过头对江亦言道:“他们问你去找大巫师干什么?”
“有旧事需向大巫师一问。”江亦言含笑轻声道,右脸的酒窝浅浅,看上去十分好看。
柳巷状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转头又对那两名守卫叽里呱啦起来,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说的什么,也就只有这些苗族人能听懂了,他这番话一出,其余苗族人俱恍然大悟,纷纷“哦”了一声,然后又互相叽里呱啦起来。
陆雪琪疑惑地看了四周一眼,这人不会乱来吧?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其实柳巷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说这位白衣姑娘脸色不好,是因为身上有疾,需找大巫师瞧瞧,旁边这位身穿青衣的姑娘是她的妹妹,特意带姐姐来治病的。
那两名守卫点了点头,其中一人转身欲朝祭坛上走去。
江亦言拉住柳巷,“稍待!”
柳巷转头疑惑地看向她,却见江亦言从怀里拿出一物,递给柳巷,道:“苗族规矩严谨,我怕就此那大巫师不会相见,请帮我转呈此物,也许会有机会。”
柳巷看着她手上的帛书,狐疑地点了点头,“好。”他接过来交给那个守卫,用苗语说这帛书上写着白衣姑娘的具体病症,希望能转交给大巫师。
那守卫将帛书上下翻看许久,上面的字又不认得,这帛书似也只是普通的帛书而已,便也应下了。
那名守卫走后,江亦言便向柳巷道:“多谢相助。”
柳巷拱了拱手,目光微闪,“客气。”
陆雪琪扯了扯她的手,目光微凉,“亦言,你不是和我说没法子吗?”
江亦言小声道:“师姐,这也算不得法子,那大巫师还不一定能见我们呢。”说完她朝陆雪琪粲然一笑,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只引来陆雪琪一个瞪眼,江亦言摇了摇陆雪琪的手,颇有几分讨好之意。
陆雪琪又瞪她一眼,江亦言这才消停了些,只看着陆雪琪眼底眷恋不散。
这两人恍然不知柳巷说了什么,柳巷背脊微凉,希望神使知道后不要怪罪他才是,他又没说神使有病是吧,说的是另一位,神使总不能因此迁怒于他。
不得不说,柳巷在苗族待了太久,孤陋寡闻了。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周围的苗人都看着两人,并未散去,那些苗族男子眼中皆有叹惋,这好好的姑娘怎么就生病了呢?也不知生的是什么病,需要大巫师救治,如果大巫师愿意见她们,那必定能治好。她这妹妹也是有心,竟能找到大巫师这里来。
正当众人猜测纷纷时,那名守卫从远处祭坛上走了下来,但并不是一人,他跟在一名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出头的老者后面,见那老者走下,周围躁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那老者走到江亦言和陆雪琪面前,将二人上下打量一番,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陆雪琪微微皱眉,这老者看去十分健硕,两鬓虽已生出些许白发,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是寻常苗人,但看周围苗人的反应,应是长老一类的人物。
这边柳巷凑过来,在二人身边低声说道:“这是苗族的族长,他懂中原话,有什么事直接和他说也可。”
江亦言点了点头,在老者打量的目光下上前一步,拱手正欲言,那老者却是当先抬手拦住江亦言的话头,皱着眉头将二人再次打量了一眼,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话道:“你们二人随我来吧。”
旋即便转身朝祭坛上走去,眉头一直紧锁,不知是因为什么困扰。
江亦言和陆雪琪对视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这短短的一段路很快便到了尽头,老者引二人进入祭坛,从始至终未发一语,一进祭坛,一种幽暗阴森的感觉扑面而来,两侧石壁上隐约有红色出现,间或有些许猛兽的头骨堆在石壁角落,用作装饰,还有些吓人。
陆雪琪不自在地动了动和江亦言牵在一处的手,不知怎么的,这里的气息让她有些不安,江亦言转头看向陆雪琪,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师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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