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咱俩彼此彼此。”
“你！”
沈奇气结，此事的确是他不对，但沈鸾衣既然已经知晓龚三的计划，却暗自筹谋不知会他，这不是啪啪打他的脸吗？
沈鸾衣不再与他争辩，而是转身面对着孙大、上官策两人，不过……她轻轻挑眉，这两人似乎不那么和谐，“我就有些好奇了，焚香谷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显然是问上官策的。
上官策余光瞄了身边的孙大一眼，孙大见状眼中掠过一抹心虚，说道：“上官长老，就算我不主动出手，这个女人今天也不会放过我，她早就知道了。”
焚香谷在祁族安插了两个眼线，龚三在明，孙大在暗，表面上是龚三不满沈奇无作为反叛，实际上都是孙大一人撺掇的，他本人一直在暗地里和龚三接触，不光出主意龚三奉沈奇为主，见沈奇无意对沈鸾衣下杀手后，又开始撺掇龚三舍弃沈奇自立门户，还让他不要和沈奇撕破脸皮，毕竟有可用之处，直到祁族退出拾归谷他都以为自己没有暴露，但他却发现沈鸾衣带着他们几人单独留了下来。
祁族一个族长、一个护法，四个长老，一个都没走，这就有些蹊跷了。如果说沈鸾衣知道龚三会动手从而让他们留下发起反击，他知道龚三几斤几两，如果只是为了对付龚三根本要不了他们全部留下，那时他就猜到沈鸾衣也许将矛头对准了他。
而在看到沈鸾衣并没有动手杀死龚三的时候，孙大就已经确定她知道了，因为他早就和龚三约定好，如果此次行动失败，他将继续潜伏在沈鸾衣身边，为焚香谷作内应。
这也是上官策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之一。
上官策看向沈鸾衣，脸色仍旧如常，“沈族长洞察之敏锐，连我都自叹不如。”
沈鸾衣微微皱眉，虽然龚三看起来的确是最想站起来反对她的人，但孙大的态度一直都很奇怪，他们都是沈鸾衣父亲那辈留下来的长老，沈鸾衣对他们都不了解，所以不得不小心对待，包括武二她都一直派人监视，没想到真的让她发现了一些端倪。
龚三在一边见孙大暴露，便知大势已去，一下子便失去了全身力气瘫在地上。
离暮在两名祁族人的搀扶下走到沈鸾衣身边，她亦抬眼看向对面的上官策和孙大。
孙大看了一眼离暮，眼中掠过一抹深深的厌恶，忍不住低声啐道：“真是恶心。”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修为在身，这点低语怎么可能听不到，沈鸾衣看着孙大的眼神一下子变了，脸色第一次阴沉得可怕，一改懒漫的模样，眼底酝酿着无形的风暴，一字一字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孙大对上沈鸾衣的眼神不自觉抖了**子，却依旧硬气地指着沈鸾衣骂道：“那我就再说一遍，你们两姐妹让我觉得恶心，离暮，族里的人为什么怕你，你难道不清楚吗？拿自己的亲生父亲做鬼灵，也只有你们两姐妹做的出这丧尽天良的事！还有，”孙大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是什么关系，那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祁族！”
此话一出，武二先是看了一眼沈鸾衣和离暮，旋即在心里叹息一声，关于离暮所修炼的鬼灵一直都是祁族中不敢提及的禁忌，但是离暮和沈鸾衣私底下的关系？她们不是亲姐妹吗？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关系？
见在场祁族人听了自己的话都一脸茫然，孙大忽然“哈哈”笑了两声，得意地道：“也对，你们不知道，今日，我就让你们做个明白人，要知道，这两人私底下那可是乱……”
“住口！”
一道黑雾伴随着一声怒喝瞬间掠至孙大眼前，他瞪大了眼，剩下的话被这道突袭堵在了喉咙里。
离暮推开扶着她的人，挺直身子，没了面具遮掩的脸很是可怖，却又难掩精致，她一直不愿取下面具，一是因为太过难看，二是为了沈鸾衣，祁族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沈鸾衣同父异母的姐姐，她随了母姓，而沈鸾衣随了父姓。
除去这层血缘关系，她和沈鸾衣私底下的亲密祁族里没一个人知道，离暮不想沈鸾衣为人诟病，她看着挡在孙大前面的上官策，如果不是他，现在孙大估计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小暮。”
沈鸾衣转身走到离暮身边，扶着她的手臂，对她摇了摇头，“你不要运功了。”
离暮唇角紧抿，对上沈鸾衣担忧的目光，倔强地抬着下巴看向上官策，“上官长老，是想再来一场吗？”
上官策收起双手，负于身后，目光平稳，“此人，你们不能杀他。”
沈鸾衣抓着离暮的手狠狠扣紧，她踏前一步，正要说什么，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
“孙大，你错了。”
沈奇被人扶着，半坐在地上，满身是血，大概是在场最狼狈的人了，他抬眼对上沈鸾衣转过来的目光，忽然笑了一下，“不要看我，侄女，虽然我也不喜欢你们两姐妹，但那是我大哥自己的意愿……”
说到这沈奇自嘲地扬起嘴角，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他的头发在数年前就已经被岁月染白，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上这位聪明又果决的侄女，但很早之前他的那位大哥就对他做出过评价：有勇无谋，通俗点就是脑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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