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和羽娘急急看着,想要奔过去抢下链子,奈何她们一接近,乐娘就更加用力收紧链子。
眼睛里不停溢出泪水,紫陌恍然明白了。这个一直心智不全的疯妃,却在这一刻明事理到让人心酸。倘若带多一个人出去,紫陌确实心有余力不足。
“赵嬷嬷,你留在这里照顾乐娘!”狠下心,紫陌拍拍身子,坚决站起身,盯着后面一直沉默的赵嬷嬷命令。
转而看赵嬷嬷,才见妇人一张脸苍白着,呆滞看着羽娘不语,眼里似是怀念,又似哀愁,目光意味深明。突然就直直跪了下来:“帝妃娘娘。”
“你……”羽娘疑惑看着跪下来的赵嬷嬷,待看清赵嬷嬷面容时,也是震惊:“是你?”
“正是奴身,娘娘。”
“你们……”紫陌不明所以看着,眉头紧锁。
“奴身曾说过,帝妃娘娘曾救过奴身的命。不过是故人罢了。”赵嬷嬷淡淡说着,恢复一贯的表情,向着紫陌:“娘娘……为什么要把奴身留在这里?”
“昨夜是嬷嬷向殿下告密的吧?”殿内安静了一瞬,紫陌转身不看赵嬷嬷,此生未尽半生凉。半晌,只是云淡风轻一句:“只会害我。那么…我还留你在身边做什么?”
不出所料看着赵嬷嬷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紫陌还是叹了一口气。明明昨晚吩咐了赵嬷嬷去打水来,结果赵嬷嬷最后跟着天正宇空手回到寝殿,眼尖的紫陌一下子就发现了。
“就凭这个,娘娘怎么能如此断定?莫要再冤屈了奴身。”赵嬷嬷突然无奈苦笑一声,觊着眼睛对上紫陌眼神。
“本宫,从未冤屈了你。”紫陌从怀里掏出一张布条包着的东西,缓缓递给了赵嬷嬷。
看到那布条,赵嬷嬷面色一痛,急急搜自己怀里,什么都没有,果然是自己的,便几乎是扑出去,夺过紫陌手里的布条,紧紧捂在心口。
紫陌也是心下凄凉,这布条,是那晚看见赵嬷嬷抱着熹星的骨灰盒子发现的,赵嬷嬷当时只顾着怀里的骨灰盒,没留意到这布条掉了出来,紫陌转身而去的时候拾到。
布条里面,是一支熹星用过的簪子,以及,熹星的生辰八字。
“熹星是你的女儿吧……”
羽娘不知熹星已死,闻言只是说道:“孩子还好吧?”
赵嬷嬷面色大惊,蠕动着嘴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掉不下来。
“是我害了她……不该让她替我背这罪孽。”
紫陌黯然,怪不得宁愿被王妱打死也不愿意去害林月华,因为,一开始,赵嬷嬷就是林月华的内线。
“她用什么收买了这么多人?竟如此厉害……”喃喃说着,紫陌指的却是林姬妾。
“本宫出去以后会派人封了那个地道,不要想着逃跑,你给本宫好好照顾乐娘,不然……”紫陌看着此刻背转过身的乐娘,心酸吩咐。
“星儿都死了,折腾了大半辈子,我也够了,娘娘放心吧。”赵嬷嬷拭去眼角泪水,突然感恩看着羽娘笑了笑,脱下自己的外衫扔给羽娘,便转身朝着乐娘走去,小心翼翼地把乐娘脖子上的铁链子取了下来。背着身子的两人再没看紫陌和羽娘一眼。
紫陌扶着羽娘心情沉重钻出了冷宫。看羽娘套上了赵嬷嬷的衣裳,紫陌把自己和羽娘的发髻打乱,头发遮住羽娘大半边脸,浑身泥土也不去整理,就这么光明正大走出来。
“什么鬼地方!解个内急都会摔本宫一身泥!你娘真漂亮!嬷嬷扶本宫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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