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二为一？”姬青奇道，“这两把剑本身可有什么渊源？”
李散秋摇摇头道，“并无什么渊源，我的剑是师门所赐，锦娘的剑是她外出游历之时偶得奇遇所获的，本该是两把不相干的剑。如今合二为一，像是她的那把从未出现过”顿了顿，他笑道，“若是叫别人知晓了，也算得上是个奇闻。”
“确实是个奇闻，然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天道都已然崩塌，这虽奇异却也算不得是多大的事情了。”
李散秋收起剑，嘲讽地笑道，“是啊，不是多大的事情。”
“你先前说你重伤，如今伤好了又为何还要待在此处？不带着你的道侣离开此地？钟文剑在这里未施什么法术，你们要走当也不是什么难事。”姬青问道。
李散秋叹了口气道，“是啊，不是什么难事，可先前同我所说的那样，锦娘她同那钟文剑早已生了情意，一颗心已然不在我这儿了。
我便是想带她走，她不愿，我还能如何呢？看钟文剑这有备而来的样子，怕他二人也不是才认识的，锦娘她大概早就动了心思，只可惜我一直不知道罢了。
就方才不久前我还问她，愿不愿意同我走。她支支吾吾地眼中含泪，最后同我讲了个好字。
说完之后又对我说，她知她对不起我，若我要她走她定会相随，只是她不想离开，问是否可以留下三人一同在此呆着。”
“倒是看不出你道侣是如此豪放的做派。”姬青瞠目结舌道，“那姓钟的小子有什么好的，你也是，她这般说了，你就真打算留下来了吗？她既然说你要她相随就相随，你带她走便是，还是你不想要这道侣了。”
“强扭的瓜不甜，她心既不在我这里，我便不多做纠缠了。只是适才遇上这剑的事情，心下感慨，多年夫妻一朝散，世上哪有什么日久生情，都是骗人的，分明是日久生无情。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姬青听一大男人酸唧唧地在这儿吟闺怨诗，心里头不屑道，“她心思不在你这里了，你若是还想要她，左右抢回来囚起来便好，在这儿垂得什么泪。若是不想，就直接离开，左右都背叛你了，也不见得是个什么好女子。
还有，这钟文剑先前是玉无机的帐中人，便是先前不会蛊，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也该会些。你就没想过，万一那小娘子是中了蛊呢？”
“前辈有所不知，晚辈曾在西苗地也住过许久，对蛊术略有研究，我这娘子绝非中了术法或是蛊术，她如今并没什么不清醒的。
更何况，若是真有那般蛊惑人心的东西，玉无机早就对当时还未成为魔尊的姬青用了。”
姬青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皮子一跳，奇道，“这玉无机同姬青又有什么关系？怎地突然扯上了这个？”
“前辈有所不知，那玉无机是杀了上一任合、欢门门主，及其门下弟子才当上的门主，而姬青就是上一任门主唯一活下来的徒弟。
当年玉无机之所以对上一任合、欢门门主动了杀机，全是因为玉无机看上了姬青，她本想同他成为道侣，却不想上一任门主说是要看姬青。姬青对玉无机毫无男女之情，上一任门主遂拒绝了玉无机。
她于是起了杀心，之后姬青逃走，好一段时间，玉无机还将他的画像挂在墙头，又在苗疆各地搜罗同魔尊长相相似的男子。她将那些男子抓去，没多久又杀掉，说是魔尊绝色，那些人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魔尊。
她这心思早年在西苗地传遍了，闹得沸沸扬扬的，只是后来姬青当上了魔尊，她怕此事传出去，惹怒了魔尊，这才收敛了行为，不再如此。”
姬青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同自己有关自己又不知道的事情。
他当时让手下去打听的时候，也没人告诉他这些事情，八成也是手下为了不惹怒他刻意隐去的。
他冷静了一下，对李散秋道，“先不急，我去边上看一下。”
姬青到了另一个房间，果真见那戚锦娘同钟文剑你来我往柔情蜜意的。
只是细看了又似乎没这么简单，只见戚锦娘眼中虽是有不舍的爱意，却还藏着决绝的恨意，像极了话本子里头被富家公子哥儿强掳了去后又生了情意的女子，两人爱恨纠缠，曾是姬青最喜欢看的戏码。他先前为看这本子，还从凡间的集市里头买了好几打，放在自己的芥子之内，花了好几日不眠不休的，才将他们看完。
姬青浑浑噩噩地原路返回，然后对李散秋说，“她确实是自愿的。”顿了顿，他又道，“可我有一点想不通的，这钟文剑是用了何种手段将戚锦娘给弄醒的？”
“说是用了青……”
“魔尊大驾光临，小人未曾迎接，还望尊主海涵。”
突地，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只见钟文剑站在门口，身上一身太监打扮，手里握着一把短刀，站在门口正笑呵呵地看着里面两人。
那李散秋听到魔尊二字吓得把坐的凳子都踢翻在地，直直往后走了好几步。
而跟在钟文剑身后的戚锦娘听到魔尊二字也煞白了连，拉着钟文剑的袖子往后退了两步，那一副小妇人姿态，同先前姬青见她时那聪颖又飒爽的模样全然不同了。
李散秋见着戚锦娘这副样子，也是暗自叹了口气，神色暗淡。
“本座为魔修之首，是个大魔头，你什么时候听过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能够心胸宽广有海量了。”姬青冷笑一声，对这套子虚头巴脑的东西很是不屑。
钟文剑后退一步，笑眯眯地道，“那尊主是不肯放过我了，可尊主也该知道，我替身无数，此亦非我真身，想要杀我，需得找到我真身才可。
尊主可否放过我？”
姬青听了几乎是要被气笑了，一伸手就将人摔到了墙上道，“你想的倒是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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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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