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慧想想，也是。柯蒂斯四年，巴黎的工厂连年大规模盈利，再加上香港柳氏股份的分红，国内的华服和膳阁自给自足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们俩又没什么花钱的进项，所以这资金应该是比较充裕的。
可是，“毕竟一下子这么多工厂同时就绪，志恒哥，我觉得还是花销低不了。光是工厂的问题就需要大笔的资金吧？！”她有些怀疑华服真够自给自足？
李志恒的脸上先是有些不自在，但是对上叶慧不放心的眸子，还是坦白道：“哎，你真是喜欢操心。这事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你知道的，不过你早晚也要知道。其实这些工厂原本都是国企，如今转为了私企而已。”
叶慧倏地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既然是国企，又怎么会变成私企的？”
“这两年，不少国企的内部的一些人居心不良，开始暗箱操作，把国企掏空贱卖。或者是自己掏腰包，或者是卖给别的人，中饱私囊，但都是把这个企业贱卖出去。而对上头自然就是经营不良之后的取缔。”
这就是曾经九十年代轰动一时的几元钱卖掉一个工厂的事么？以前叶慧无意中看到过这些报道，大致就是李志恒说的，不少人中饱私囊，将一个国有企业瞬间瓦解，以意想不到的价格贱卖给个人。其实最终买单的，还是国家。但是，原来是这么早就开始了么？那些报纸上说的大多是九十年代中期吧好像。
“贱卖，那么工厂里的工人怎么办？难道政府就不管么？”想到那些大批下岗职工的艰辛，叶慧有些愤愤。若是单纯的国企改革，下岗是没办法的办法。可是若是被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为了私利贱卖工厂而使得大批下岗工人，那就太过分了！
李志恒摸摸叶慧鼓鼓的脸颊，安抚道：“你以为国企里面没有政府的人？甚至里面的高级管理职员都是国家的党员。这样都能把国企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化着卖掉，你以为政府能知道多少或者应该说，政府会插手多少？”
是啊，政府。要是党中央知道还差不多。指着地方政府？没准他们中的个人就是这场贱卖运动中的最大受益者！
“那我们这几家工厂都是这么来的？”叶慧急急问。
李志恒摇头，“自然不全是。江苏这边的两家是，但是广东和大连那边的则是通过正当途径买进的。我想着江南地区自古以来纺织业就是占有重要的地位，再加上这里本来民间各种卧虎藏龙的民间老艺术家，我想把工厂开在这边，在一些方面会给你提供不少便利。”
叶慧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苦心。
看着叶慧自始至终都没有涉及到另一个问题，李志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疑惑地问：“难道，对于我这样低价收购工厂，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叶慧有些疑惑地望着他，李志恒舔舔嘴唇，有些干涩地道：“我是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卑鄙和乘人之危？”
原来他是担忧这个！
“当然不会！”叶慧想都没想直接回道，口气中都好像李志恒问的这个问题好傻，“卑鄙？志恒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卑鄙的不是你，而是那些工厂的，国家的蛀虫！拿着国家的工资与福利，却做这种中饱私囊，坑害大家利益的混账事！我们都不该忘记你的职责，你只是个商人，做任何事当然是要保证你的利益。既然他们都出了低价，难不成你自己涨上去？更何况，那些钱还是饱了他们这些社会的蛀虫的腰包，价钱压得越低越好！而且，你买下了工厂，既然还决定继续经营，不是给原来的工人们一个工作的好机会？你是做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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