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聚会的地点定在A市，时间是大年初三。今年过年早，一月中旬就是春节了。
忙着忙着就迎来了除夕，莫一鸣在早上的时候做高铁回了A市。可能是长大了吧，对于过年也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兴奋。
虽然A市离他所在的B市不远，但他平常也不怎么喜欢回来。到了这个年纪，一回到家都是被七八姑八大姨催婚，他也很烦。因为审计经常出差，他经常以这个为借口推脱各种相亲，可回到家就没这么简单逃避了。
这不，年夜饭的时候又开始拿他说事。莫一鸣不想听，匆匆吃完就到阳台去抽烟。
他啊，这辈子可能没法儿结婚了。
大年初三很快就来了，莫一鸣看了看群里面聚餐的安排，早上九点在百味吃早点，吃完后去高中逛一圈，下午一起唱歌儿，晚上再一起吃饭，吃完后前缘未了可以单独行动，有精力的换威尼斯再喝酒聊天去。
莫一鸣并不是很有兴致，他就打算去吃个晚饭然后回来。所以大年初三的时候他蒙头睡大觉到才不多十一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还没醒，莫一鸣有气无力的问道。
“莫一鸣，你早上怎么不来吃早点啊？？？”电话那头传来了洪亮的声音，把莫一鸣的耳朵都给震痛了，连忙把手机给撤远。
这个人是李明科，在高中和大学时期都与莫一鸣保持着联系，算是高中时代玩得比较好的朋友。
“我睡过头了，还没起……”仰面躺着，莫一鸣眯着眼睛说瞎话。
“你小子聚会常年不见人影，这次可是你自己说要参加的，班长把紧跟任务交给我了，你赶紧起来，不要我到你家去堵人啊。”
大多数重点高中实行的都是全日制管理，高中时期学生都住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家。所以知道莫一鸣家地址的人不多，李明科算是一个。
听着李明科熟稔的语气，莫一鸣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他笑了笑回道：“行，马上起，不过早点我赶不上了，下午学校见吧。”
“行，带上球鞋，他们说下午打场球。”
“你们可真有精神。”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莫一鸣已经翻身下床，边和李明科唠嗑边开始收拾东西找衣服。把一套运动服和球鞋塞进包里面，莫一鸣盯着那身挂在衣服中间的红色球衣失了神。
无声叹了叹，他把柜门拉上，转身出房间去吃午饭。
一月份的天气只有几度，风吹过街头还是让人忍不住裹紧了外套。今天天气还行，有点太阳的影子，找的地面有点暖和。按理说寒假期间是不允许外人进学校的，不过门卫大爷看莫一鸣长得挺周正，又说是回来看看母校也就放行了。
背上背着球包，莫一鸣胯下蹬着一辆山地车，从校门沿着道路骑向球场的时候，寒风吹过他的脸颊，视野见到的画面慢慢展开，熟悉的教学楼和花草，还有一长牌的公报，令他有种时光穿梭的错觉。
等他在球场旁卸了车发现其他的人早就到了，好几个人都早脱得只剩一件单衣热火朝天打了起来。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莫一鸣惊讶地发现人群中有季牧原的身影。
心微微一颤，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不过他也不可能不来，莫一鸣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季牧原是校篮球队成员，高二篮球赛带着他们班拿了年级第一，后来又为学校在市篮球赛拿了第一。人长得帅，篮球打得好，成绩不错，仅凭这几点季牧原很快就成为了高中时期的风流人物。
隔着十来米的距离，莫一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么多年后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季牧原，大概还是他人出挑，又或者还是因为他心有魔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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