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下午是最遭罪的时候，外面的热气都往里边冲。
坐在椅子上的苏桥兴直冒汗，他热的连烟都懒得抽。
下午又是昏昏欲睡的时候，可是不行，还没备菜，再过不到两小时，又该忙起来了。
这么一想着苏桥兴坐起来甩甩头，吗/的，这日子过的。
他撸了一把寸头往里走，陆水把所有碗都洗干净了，正一个个擦拭干净。
“不用那么讲究，天太热了，你倒着放一会就沥干了。”苏桥兴说他。
小孩儿不大理他，过一会才说：“不行的。”
得得得，反正是你在洗，累的又不是我，苏桥兴这样想着。
“哎，等会吃了晚饭再走吧。”苏桥兴看他卖力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今天中午的碗还挺多的，不过就是一个猪肝，人家帮忙洗了一下午的碗了。
那小孩手一顿，停住了，苏桥兴只看见他的背影，过了半晌，他以为那人不会说话了，结果他小声的说了句：“好。”
晚上的生意比中午要好太多，苏桥兴要洗肉切肉放着冷藏，接着再洗蔬菜。葱姜蒜也要一大堆，不然炒菜时候手忙脚乱的。
只得现在就做好准备工作。
陆水洗好碗走过来，怯怯地说：“哥哥我帮你吧。”
“你都会什么？”苏桥兴问他。
“洗菜切菜，洗肉炖汤，我都会。”陆水回答。
“那你把蒜全剥了，姜洗干净，绿色的那一堆葱，全洗了。”苏桥兴也没和他客气，晚上多炒几个菜给他就是了。
洗肉切肉的活还是苏桥兴自己干，那小孩干起活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安安静静的。手脚也麻利，一看就是做过事情的。
有陆水在，苏桥兴不用再紧赶慢赶的做，他的出现帮苏桥兴分担了太多。
土豆丝也切好了泡在水里。
外面陆陆续续来人了。
“识字不？”苏桥兴问他，这他/吗厨房实在太热了，不停流汗，小孩的头上也汗津津的。
“认识的。”陆水回答。
苏桥兴丢给他一张过塑的菜单和一个本子一支笔。
“从门口数，左一右二左三右四左五右六这样排，去记菜名，回来报给我。”
陆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能做这样的事，眼里充满了期待，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苏桥兴把中午剩的饭都盛出来，然后煮新米进去。
不大一会儿陆水兴奋的跑进来。
“哥！有7桌了！”
苏桥兴叼着根烟，眯着眼睛，“嗯，有重复的菜吗，报给我。”
陆水报了四个菜，都是重复的。
“重复的都划掉。”苏桥兴麻利的点火烧油，夜晚来临，这条街更加热闹了起来。
苏桥兴待在厨房就没出来过，都是陆水一个人在忙前面，他看见有人倒水，也学着别人一样按下去，给每个人都倒了杯水。
里面只要一喊，陆水就进去端菜出来，盛饭也是他。
好像这样忙碌下去，他就不知道今晚会走一样。
苏桥兴都在掌勺，差点什么的时候都会喊陆水，陆水手脚十分麻利，噌噌噌的洗完就递给苏桥兴。
苏桥兴也不说话，太热了，也太吵了，他总会丢个眼神给陆水：可以啊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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