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如水,河波不兴。
秦陵坐在船头,屏蔽五识,沉入内视之中,观察着真元对身体的强化。这是十余年来,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身体上的变化,以往的时候,都是细微的改变,极其难以察觉,而这一次,却是有了不同,虽说依旧是很小的改变,但比起过往,已经是滴水变成了涌泉,可以被察知了。
是以,他让陆崖守在旁边,防止查看的时候出现意外,将身心彻底沉入自我,希望找到此次改变的原因。
陆崖看着秦陵,只觉的似乎有微微的紫色毫光环绕在秦陵周身,如同传闻中的紫气一般。
“或许师尊已臻化境,要突破万古以来的先天之境,进入那虚无缥缈的境地了!”陆崖暗自说道。
咕噜咕噜的水泡声响起,惹得陆崖皱了皱眉头。以往师尊入静的时候,并未让人守在身边,可这一次却是有此要求,显然是有了极大的发现,或许是师尊有了不得了的体悟。
是以,陆崖对任何可能打扰的秦陵的声响都极其烦躁,他转过头,看向船队的后面,见到了一个送银锭的船只正在慢慢下沉。
“所有人保持安静,违者,斩!”这是陆崖之前的命令。
所有的人都看着个船慢慢的下沉,没一个敢动的,落水的几个士兵也是默默的爬上临近的船只,不说话,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些士兵是早就在山庄训练过的,明白在九王爷麾下第一要求就是令行禁止。陆崖之前让人安静,那就不能出声,哪怕银船被水鬼凿沉了,也不能说一句话,否则真的会被拖出去砍了首级的。
河船沉入水中,留下个小小的漩涡,眼神好的人,或许可以看到,在水面上有几道细小的波纹,它们是河底的水鬼拖拽财物时引起的。
陆崖瞥了一眼波纹,没有再关注它,不过是一些银锭而已,和师尊的修行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河底的水鬼拖着沉重的财物,由一人一个到几人拖着一个,才险之又险的离开河道,潜水到岸边。
“大哥,咱们发了!”水鬼们看着箱子里的银锭,有着松纹的问路,金色细线,一看就是成色极好的银子。
大寨主看了看银锭,又看了看黑漆漆的河面,总觉的心里不踏实,他在河底的时候,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可确实是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了。
“这银子怕是不好拿啊。”
“大哥怕什么,那群官兵蠢的很,落了水也不说检查一下,就这么逃到别的船上,也不吭声。”一个负责放哨的水鬼嘲笑的说着。
在船只入水的时候,他还十分的紧张,因为里面有两个当兵的,他们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在里面,这可是要坏事啊,哪知那两个当兵的,和傻子一样,没事人似的爬上了另外一艘船。
“这都是民脂民膏,是贪官污吏搜刮百姓的财物,咱们拿来用一下,是行侠仗义的好事,若非不能运走太多,真该去凿沉所有的船。”一个水鬼说的义正言辞。
大寨主听得有些烦躁,什么行侠仗义,还不是为了自己过的快活逍遥,而且这次的事情透着诡异,让他的心一直有着不安,仿佛被猛虎盯上的猎物,不知何时就要被扑咬而死了。
“算了,不想了,咱们赶紧走,免得出现意外。”
水鬼们将银锭遮掩好,抬上马车,鞭子一样,狂奔而去。
月隐星灭,在朝阳出来后,秦陵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双眼。
“有了一得,模模糊糊间似有门路可见。你们辛苦了,去休息吧,两个时辰后,再起航。”
陆崖笑了笑说道,“师尊有了什么心得?”
“哈哈,自然是更高一层次的心得,万事万物皆在其中,坐下吧,为师与你好好说说,让你早些突破到先天。”
秦陵将自己得到的感悟说给陆崖听。
陆崖认真的听着,不时的提出问题。
“师尊,以本我为根,方成大道,可为何要借助日月之精华来修行,不是说要靠本我吗?”
“确实如此,本我为基础,为根本,然则,宝珠蒙尘,需要外物清扫方见其光华,而我们之身便是一个蒙尘的宝珠,需要日月之光来拂除灰尘,才能得见明性。”秦陵笑着说道。
“师尊,依次意思,下一个境界,是要从自身着手,方能步入?”陆崖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错,人的身体好比一个容器,能容纳多少真元,有我们自身决定,而强化自身,便是增加容量,是以,想要进入更高的层次,需要将身躯强化的足够,方能汲取足够的能量,看到前面的路途。至于之后是什么,为师尚未得见,或许还需要很久的路程要走。”秦陵微微摇了摇头,修仙的路途艰难,有无人可以询问。
陆崖听罢,闭目收心,学着秦陵昨晚的样子,来查看自己。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船队再次起航前往长安城。
“不过是一些银锭而已,丢了就丢了,你们鲛人不是不需要吗,为何老先生总要在乎它?”秦陵好奇的问这个老鲛人,问他为何总是对那么凿沉木船的水鬼念念不忘,像是很关心似的。
“你们九州人很不友好啊,总想着搞破坏!”老头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担心那天有人偷偷的摸上了自家的地盘,讲那个飞行器给凿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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