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问，鹿角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如两人所说，眼前这事绝对是出乎意料的情况了，原本他觉得不错的章邯这下输的着实太快。
鹿角干笑着点点头，
他道：“难怪李越刚才敢口出狂言，看来确实是有些底气的。”
“有底气有实力，那就不是狂言，是实话嘛。”
“对，咱们不玩那些虚的，他行就让他说，说出的话能做到就不算他狂妄。”
两人并不在意陆远开场说的话。
比起鹿角，他们并无偏向，谁更强谁就更适合做影密卫的统领。
他们不关心章邯如何，只关心这一代影密卫预备统领的资质，只关心陆远到底练到了什么程度。
“应该是第三层了吧。”
盖聂笑着道。
赵高也插言道：“大概是第三层了。”
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即使只看过大略而没有看过所有的细节，也知道具体的层次或许是怎么分的。
章邯出手已经不错，而一击败退，更说明问题。
二十七式明显不会有先前那一招，因为在同一层次的招式克制中，拳脚之间绝对没有那么悬殊，只能是在七十二式之中挑出了合适的一招，瞬间击败。
如此看来，这名叫李越的少年，天资确实不错。
“二位说的是啊。”
几位师傅点点头。
经那两人一点，他们也确定了此事。
他们更关心的则是，陆远在第三层的具体进度是多少呢？
“会是得了几式？”
“第三层有七十二式，恐怕他才沾了点边吧。”
“一个月时间毕竟太短，也许只是找出了其中一两式。”
他们互相揣测。
“想知道他掌握了多少，这个也好办，让他再打几招就是了。”
鹿角将话题引导过来。
接着他大声对章邯道：“小邯，还站的起来吗？”
“咳，回鹿师，我没事。”
章邯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体虽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但是气血微微有些不畅，而且地上的尘土混着惨烈的失败气息，也让他呛得有些难受。
鹿角仔细看了看，确定没受什么伤，点头道：
“既然没事，那就调息一下，准备继续考核。”
“继续考核？”
章邯有些不解。
他不是已经输了吗？
甚至刚才在地上一片冰凉，他都怀疑自己会被影密卫直接给除名了，想不到还有后续？
“刚刚交手太快，你们两人的身手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所以虽然你们之间分了胜负，但还是让你和你师兄再打一场。”鹿角的解释道。
这说法还算合理。
更重要的是，这能让章邯再有一次机会，章邯当然不会拒绝。
章邯喜道：“多谢鹿师！”
他盘坐下来调息。
暗下决心。
刚刚输掉很偶然，下面一定要好好表现，绝对不能像刚才那样大意了。
他不知道鹿角有自己的盘算。
当然了，
鹿角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打算，也不会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只是鹿角不清楚，陆远的耳力十分不错，有个隐藏天赋便是此类，所以这么短的距离不足以躲开他，他听到了几名师傅的谈话。
当然陆远也知道鹿角暗中捣鬼了。
陆远先前就回想了一下记忆，从中得知，鹿角是偏向章邯的。
只是他以前倒是没想到鹿角会偏向的这么明显。
这是坏事？
不，
这对陆远来说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鹿角是拳脚一脉的师傅，一个月前亲自给出卷轴的是他，而这次的主考官也是他。
拳脚一脉的师父则意味着他起码掌握了四五层的奥秘，还可能更高。
而且是拳脚都很高。
也许腿法方面陆远对他兴趣不大，但是拳法方面，这个人可是很有用的。
得让鹿角吐出点东西。
这在平时也许很难，但是现在并不难。
既然鹿角偏向章邯，那就是在乎章邯，人有了在乎的东西，就有了利用的契机。
现在，
就很合适。
‘鹿角？拳脚一脉的教头，来让我看看你对章邯到底有多在乎吧。’
陆远有了个想法。
他目光转过去，看了鹿角一眼。
鹿角对他和善的笑笑，赞许的点点头，像是个很看好他的长辈。
陆远也露出微笑。
两人都心中有不少计较，只是一个当对方是少年小鬼好糊弄，一个则很清楚对方心怀鬼胎。
所谓算计，就是知道的比对方多，就是设计的比对方更深，就是让对方落入自己的陷阱而不自知。
毫无疑问在他们两人之间，陆远占据了优势。
接下来就是将优势转化为实际价值的时候了。
转头，
陆远看向了章邯。
那边章邯已经调息完毕，站起身来，他冲陆远抱拳道：
“李师兄，刚才是我太大意了，我们再来一场！”
“师弟，你没有大意，恰恰相反，刚刚那一拳你打的很不错，这一个月的苦功没有白费。你输给我，是因为我远胜于你，这是实力的真实差距，不是寄希望于再来一次运气好点就能赢的。”
陆远平静的微笑。
他说话就是在说事实，并不带多少情绪，所以更让人觉得事情本就如此。
章邯一股怒气上涌，强压着道：“那就请李师兄再指教一下了！”
“可以。”
他陆远笑道：
“我会指点师弟你的。
这一次，我不会动用双手，而且在开头还我让你十招，十招之内你能够碰到我一下，那都算我输。
在十招之后，我只用一招胜你。
这样的指点，应该能够让师弟你明白自己武功差在哪了。”
他随意的将双手负在身后，像是完全不将章邯放在心上，只是随手指点小孩子一样。
这姿态比先前那一场还要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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